其實當時的我別說上護校,連最破的高中都考不上。這個事實瞞不住,在實話實說後,我被活活揍了三天,是吊起來用皮帶抽的那種。
當年我14歲。因為打架太多,不但下手凶狠,連抗打能力都得到極大的提升,和三年前在宿舍號啕大哭的那個慫貨判若兩人。我這樣的轉變看得我媽又欣慰又痛心。
我隻穿條短褲,光著膀子,被我爸用拴牲口的韁繩五花大綁,直接吊在了街門上,用皮帶抽。我爸有條水牛皮的武警皮帶,沾上水,打起人來啪啪響,而且一下去一道血痕。打累了,他就出去串門打麻將,回來接著打。
晚上就放我下來吃飯睡覺,第二天接著吊起來打。當時我成為我們村的一大奇觀,三姑六嬸的圍了一圈。
“喲,這是幹嗎呢?”
“不好好上學,從第一名混成了最後一名。”
“嗯,那是應該打。”
在農村簡樸的觀念裏,不好好讀書是學生不可饒恕的錯誤,必須懲罰。到了第三天,我的傷口開始發炎,不但疼,還癢,如同百蟲鑽心。再打的時候,疼上加疼,我實在撐不住了,就對著我爸破口大罵:
“我×你媽,有種放我下來單挑!”
“你媽×的,你抽死老子算了!”
“王××(我爸名字),你不得好死!”
……
雖然是自己的親爸爸,但是當時真的把我打慘了。
2
我媽很冷靜地說,孩子他爸啊,咱不能這麼打,動靜太大了,老梁家知道了要是退親就麻煩了。
我爸馬上接受了這個建議,我終於得到解脫。晚上,我趴在涼席上,疼得直哼哼,背上的傷口開始化膿,我奶奶一邊扇扇子一邊罵我爸:自己生的都玩命打,以為是打犯人啊(我爸是獄警)。
我爸之所以玩命打我,除了失望和難過外,還有個關鍵的原因——這個“媳婦兒”,第一不能跑了,第二不能讓別人給“占了便宜”。
“占了便宜”是啥意思?就是不能被人摸摸手啊,抱一抱啊,甚至××○○啊。農村人確實簡樸,但簡樸不是意味著愚蠢。在****方麵,他們甚至比城裏人更精明。農村當年連電視都沒有,一天黑一關燈除了××○○找不到別的事情做。所以我說,我在小學居然能純潔而無知地度過,簡直是個奇跡。
對於一個“有婦之夫”來說,一直到14歲還對性知識一無所知,則是另一大奇跡。
不管怎麼說,父母如何商議對策是他們的事,我才不管那麼多,好像這事壓根兒跟我沒關係。
中考對我來說,隻是又一個漫長暑假的開始而已。我和夥伴們在村邊那條小河裏戲水、摸魚,好不快樂。
我8歲學會遊泳,從偷偷摸摸到光明正大,每年都在那條河裏泡著,光著腚來,光著腚去,一直到14歲。我的第二性征出現得很晚,一直到這個夏天。有一天照例戲水打鬧後,穿上褲子回家,覺得被什麼東西扯得蛋蛋生疼。找個沒人的地方脫了褲子一看,大吃一驚,隻見蛋蛋上有類似頭發一樣的毛,居然長了那麼長,我都沒注意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