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一定要爭取,考上大學最好,現在就去工作不好。”
“你不是今年就要工作了嗎?”
“嗯……但是我考慮好了,我要考大學。”
“啊,護校也能考大學?”
“嗯,學校變政策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
突然的新話題,搞得我像上次被打破頭一樣暈乎乎的了。她要考大學,那意味著,她可能出省了,去北京?上海?廣州?去大城市,也是我的一個夢想,不過隻是奢望,沒想到今天來這裏,想明白了一件事:隻要考上大學,我就可以夢想成真。
“你來找我有事嗎?我這個月還有兩百多塊零花錢,是我省下來的……”我被她的話臊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“我不是來要錢的……”真的,有遭到報應的感覺,“我以後都不跟你要一分錢了。”這句話像是發誓。
“那你來幹嗎?”
“來看看你。”我隻求她別逼問了。
長時間的沉默。
“你的信我看了。”我還是沒能忍得住。她隻是淡淡地笑,說還以為是地址什麼的寫錯了,我沒收著。我隻能胡亂編個理由,把傳達室無辜的老胡頭罵了一頓。
“你最後一封信寫的是啥意思?”鼓足勇氣捅破這層窗戶紙。
她愣了一下,隨即紅了臉:“我也不知道,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。”她落落大方地說,讀到二年級後,那男生就表白了,她一直不答應,後來覺得還挺好的。“一個人在外地,有人照顧挺好的。”我聽了這句話超級內疚,偶爾去一次就碰到了小流氓,她這三年不知道遇到多少煩心事。所以說“兩地分居”害死人啊。
“你們有沒有那個?”我不改無恥風範,既來之,則問之,把該搞清楚的都搞清楚,也不枉此行,不然每次來都是吃一餐就走,跟飯桶沒區別。
“哪個啊?……噢……唉,你呀!”她居然沒有不好意思,她說,“你這個人,老是以自己的眼光看世界,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。”
“我可沒有,一直都沒!”涉及到貞操問題,我比娘們還緊張,連忙申辯。
可以斷定,她也沒有。
處男和處女,太好了。事情顯然還有回旋的餘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