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飽喝足,沒有手機沒有網絡沒有書籍,時間一下子仿佛變得格外漫長。六個人圍在一起聊了會天,幹脆去睡午覺,醒來又是艱難的晚飯時間。

中午的兔子用光了大家的好運氣,晚上什麼都沒有找到,賀函去釣魚,結果釣了一堆雜草,邢衛鵬和趙哲倒是在周圍找到一些白樺茸,可以拿來泡水喝,蘇秦抓了兩隻老鼠,結果被大家一致嫌棄,隻能放走。

於是又是忍受饑餓的一晚。

第二天結束樹林生存,繼續沿著苔原前進。天氣再一次變得陰沉,風從四麵八方呼嘯而來,唯一慶幸的沒有下雨也沒有下雪。

越往北走溫度越低,道路反倒好走了許多,坑坑窪窪的沼澤越來越少,取而代之是雪原和凍土。

不知道走了多久,忽然遠遠看到一群物體在快速移動的。

“天!是馴鹿!”邢衛鵬最先認出來,驚呼道。

馴鹿!!

大家瞬間瞪大了眼睛,等走近點看清後,立刻精神振奮,剛剛的沉悶和疲倦一掃而光,大步朝著馴鹿奔去。

到了跟前看到從馴鹿雪橇上下來的當地遊牧人,這些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遊牧名族涅涅茨人,主要以馴養馴鹿為生。

大家用昨天跟向導學到的當地語言打招呼,向導上前一番交流,知道他們恰好出來放牧。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,穿著厚厚的大衣,臉上帶著高原紅,熱情的上來一一打招呼握手。

寒暄過後,大家對馴鹿產生了十二萬分的興趣,小心翼翼的圍觀。

這些馴鹿大都是灰白色,身體多為灰色,脖頸是全白,十分漂亮,頭上的角有的長得很大,仿佛分叉的樹枝,美觀漂亮,有的很小,像鹿茸一般,睜著大大的眼睛,睫毛長長,十分憨厚可愛。

欣賞完馴鹿和雪橇,大家跟隨這些遊牧人去往他們的暫時居住的村子。

遊牧族一年四季大多在移動中度過,為了方便隨時移動,房子用長木杆和馴鹿皮搭成,遠遠望去,零星散落著四個圓錐形。

下了雪橇,看到一派忙碌的樣子,一位年紀稍大的走出來,向導交流後告訴大家這位是族長。

族長十分熱情,握手擁抱,然後引著他們往裏走。

繞過一堆明顯拿來燒火的灌木堆,就見三五個青壯年圍著一隻馴鹿,馴鹿被繩子拴著,倒在地上發出低低的哀鳴,似乎很痛苦的樣子。

周澤陽不明所以,疑惑道:“它怎麼了?生病了嗎?”

邢衛鵬撞了撞他的胳膊,朝他搖搖頭。

蘇秦抬手比了個殺死的動作,周澤陽瞬間瞪大了眼。

果然,向導告訴大家這是準備殺來吃的。

“好殘忍!”程辰立刻道。

邢衛鵬噎了一下,解釋道:“馴鹿是他們這裏的主食,就像我們吃豬肉羊肉一樣。”

趙哲上前兩步不著痕跡將程辰擋住:“看來我們來的剛是時候。”

很快有人拿了刀過來,先割開脖子等待馴鹿死亡,鮮血從傷口處潺潺流出,大家移開視線,多多少少還是覺得有些殘忍,賀函和邢衛鵬連忙插科打諢轉移注意力。

接著是剝皮,果然是以馴鹿為生的遊牧族,憑著一把小刀,幾個人合作,五分鍾不到就完整的剝下了一整張皮。然後開始拆解,十分有技巧的將血彙聚到一起,利用馴鹿的身體形成一個天然大鍋,裏麵盛滿了鮮紅的血液,再撒上鹽保持不讓血凝固。

然後拿來勺子和小刀就這麼直接喝血吃生肉。

“額!”周澤陽再次驚呆。

蘇秦眼前一亮,舔了舔唇。野獸的血肉對初級異能者來說是最進補的東西,這些馴鹿雖然已經不算完全的野獸,但比起野雞野兔還是強出太多。

族長朝他們招呼,做了個吃的動作。

趙哲難得變了臉色,苦笑了下,看向大家:“要吃麼?”

邢衛鵬點頭:“要啊,多難得,說不定就是一輩子一次的事情,總要試試。”

賀函和周澤陽猶豫中,程辰直接搖頭:“不要,我絕對不吃!”

蘇秦從族長手裏接過勺子,喝了一大口,道:“試試吧,對身體有好處的,喝了暖和多了。”

周澤陽打了個寒顫:“噫——你別笑了,我瘮的慌。”蘇秦嘴唇牙齒一片鮮紅,笑容滿足仿佛剛進食完的吸血鬼。

蘇秦見狀朝著他咧嘴,露出尖銳的虎牙,被周澤陽給了一肘。

邢衛鵬二話不說接了勺,兩人帶頭,剩下的除了堅定自己想法的程辰都挨個嚐試起來。

除了蘇秦大家都淺嚐輒止,見蘇秦吃的不亦樂乎,賀函調侃道:“我們走的時候把大秦留下來當回禮算了,我看他完全適合生活在這兒。”

出乎意外的“歡迎儀式”結束,族長邀請大家進入帳篷,正正式式美美吃了一餐。期間通過向導翻譯,科普了許多苔原上的生存法則。譬如如果這些遊牧族人碰到過路的旅人,不問來路不問緣由,他們會無償向旅人提供三天的食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