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證明近一年的補課還是有成效的,雖然蘇秦還是沒弄懂什麼語法句式,但至少認得單詞知道意思不全抓瞎,尤其口語方麵有易崢作指導簡單的對話不成問題。
僥幸應付了抽查,他暗舒一口氣,連吃了三塊蛋糕壓驚。
易崢一臉無奈,取出杯子接了溫水給他:“慢點,沒人跟你搶,你這麼吃被肖海看到絕對要發火了。”
蘇秦絲毫不在乎,咽下蛋糕又拆了一個棒棒糖叼到嘴裏:“切,他那是羨慕嫉妒恨,嫉妒我怎麼吃都吃不胖。”
對於他怎麼吃也吃不胖這一點易崢也很羨慕,尤其他比蘇秦年紀大,必須注意維持身材,雖然男人越老越不顯年紀,但也不希望到時候兩人站在一起差別太大。
“走吧。”他拉起蘇秦,“時間差不多了。”
蘇秦將桌上的零食收拾收拾,吃完的扔掉,沒吃完的放回冰箱,又抓了一把巧克力和糖果塞到兜裏才跟在易崢背後下樓。
兩人驅車到療養院看了白母,蘇秦按例幫她安撫治療,在他的安撫下白母看到易崢已經不再將他當成姐夫,潛移默化的刺激下幾乎每次看到兩人都處在清醒狀態。
陪著白母聊了聊白榛的事情,等她慢慢睡去,兩人才輕手輕腳出了門。
“和原來相比已經好了很多,情況比我想的好要好,繼續保持下去估計再有大半年就能完全恢複。”蘇秦按下電梯,“過段時間可以帶白榛一起過來。”
白母清醒後第一反應是找女兒,看得出來白榛在她心裏還是很重要的,畢竟母女親情割不斷,趁著白榛現在年紀小也好多培養培養感情。
易崢同意他的看法:“等再過一段時間,小榛那裏我會去和她提。”小榛對自己母親的情況早就清楚,之前因為白母神誌不清怕傷到她才不敢帶她來,她這個年紀正是懂得一些事又希冀渴望母愛心軟的時候,帶她來正好,等大一些到了青春叛逆期就不好說了,誰知道會生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。
正說話間電梯在半路停下,打開門一位護士推著輪椅走了進來,輪椅上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,額頭上纏著一圈繃帶,脖子上腿上手上都打著石膏,仿佛一個木乃伊。
少年半垂著頭發怔,視線沒有焦點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,神色鬱鬱,護士推車調整幫他整理他沒有絲毫反應。
蘇秦透過墨鏡定定地看了少年半晌,趁著問去幾樓幫忙按電梯的機會似隨口般問道:“這麼推著沒關係嗎?”
護士露出一個無奈的笑,小聲道:“說是想要下去透透氣……”
少年聽到聲音忽然望過來,看清人後又迅速垂了下去。
他的動作雖快,但以蘇秦的眼力仍然看清了他臉色驟然浮起的驚訝和慌亂。
看來果然如此。
蘇秦心中有了確定的答案,眼前這個少年是易歡賞無疑,真正的易歡賞。
和他以及主角剛重生時一樣的違和感,靈魂和身體還沒有完全融合,整個人有種飄忽不定的感覺。加上一種莫名的熟悉感,以及看到他和易崢時的反應,八成是易歡賞沒錯了。
不過他沒有想要立即當場拆穿的想法,看易歡賞的樣子明顯不想和他們相認,他又何必貿然上去打亂別人的計劃。
“怎麼了?”易崢覺察到了他的異樣。
蘇秦猶豫了兩秒,探出精神力和他相融,將自己的猜測傳遞過去。
易歡賞如何跟他完全沒有關係,但畢竟他姓易,何況主角現在占據了他的身份,毫無負擔揮灑著易父留給易歡賞的股份,萬一抹下臉麵找上易崢,以他對易崢的了解,絕對會幫他一次。
不如將真相攤開,易歡賞怎麼也比主角心性要好。
好吧,其實他就是小心眼記著原書裏主角和易崢的那些亂七八糟,能徹底撇清關係他樂意推一把。
易崢顯然有些震驚,從側麵不著痕跡打量輪椅上的少年,隻是他對易歡賞的了解有限,加之少年垂頭不語,並沒有看出來什麼,不過倒是有一些易歡賞平日諾諾沉默的影子。
出了電梯看到護士推著人走遠,他擰眉道:“你確定?”
“你不奇怪我為什麼沒有在易歡賞換人的時候告訴你?”蘇秦歪頭。
易崢搖頭:“這有什麼好奇怪的,空口無憑,一般人誰會輕易相信?我對他也不怎麼了解,就算換了人也看不出來。不過之前他執意要解約的事情確實讓我覺得有點古怪,我父親當初臨去前讓我答應幫忙照顧他一二,說了他的夢想是唱歌,他後來自己也選擇了進入星耀,誰知道突然要跳去天視,還動用了父親留給他的資產,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動過這筆錢,當時的確讓我有些在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