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66 章(2 / 3)

趙嬤嬤喜得不行,誇道:“二少奶奶可真是人美手巧,又孝順又能幹,這都是太太的福氣!”

容氏自然高興,由顧嘉伺候著把那碗喝了,又問起顧嘉如今府中的一些事來,顧嘉都一一說給她聽,也有些自己不太懂的人情,就先請教容氏,這婆媳二人有商有量地說著話。

正說著間,就見翔雲郡主那邊的小丫鬟冬至匆匆忙忙地來了,急急惶地道:“太太,大少奶奶身上不舒坦,說讓我給您過來說一聲。”

容氏聽著一驚,趕緊放下碗:“這是怎麼了?可請了大夫,快去請大夫。走,阿嘉,陪我一起看看。”

顧嘉聽著,自然也不敢大意,忙跟著容氏過去翔雲郡主處。

去了後,隻見翔雲郡主正側躺在那裏,眉心微微蹙著,顯見的是難受,兩手捧著肚子,看上去好不可憐。

她見容氏和顧嘉過來了,微微搖頭,虛弱地說:“我沒事,隻是剛才有一陣頭暈,便說躺一會兒。”

容氏握著她的手,無奈:“你這孩子,不舒服了趕緊叫大夫,你這月份大了,不是鬧著玩的。”

翔雲郡主這一胎估摸著是六月生,而齊胭那裏是七月出閣,這事趕事家裏都趕在一起,實在忙得厲害,容氏生怕一個不小心疏忽了。

要知道翔雲郡主肚子裏這可是她頭一個孫輩啊!她心裏也是日日盼著的。

這時候大夫來了,匆忙跑來,給翔雲郡主過了脈,卻是道:“隻是氣血不通而已,並無大礙,雖說如今肚子大,身子不便,但還是要多走動。”

容氏自然連聲應著,又說讓大夫開藥給翔雲郡主補補。

大夫卻道:“這個倒是不必補,不但不必補,反而要飲食清淡,要少吃多餐。”

容氏聽著一怔,之後又詳細地問了大夫,讓旁邊的孫嬤嬤統統記下來,囑咐翔雲郡主務必照辦。

婆媳兩個人在翔雲郡主這裏折騰了半晌,這才說要回去,路上,容氏歎了口氣,搖搖頭道:“阿嘉,我原本還想著,你那雞湯味道不錯,想著送過來給她嚐嚐,說不得我孫子愛喝,如今看來,也不必了。”

大夫都說了飲食清淡,那就隻能清淡了。

顧嘉噗嗤一笑:“母親,等大嫂生了,自然不缺雞湯喝,至於咱家的小少爺,那更是金湯銀水的,不必著急在這一時。”

容氏想想也是,之後自己也笑了。

她看了眼顧嘉,笑道:“對了,阿嘉,你每日忙著府裏的事,太過操勞,閑來也多陪陪逸騰,你們成親也有些時候了,該想想這子嗣的事了。”

顧嘉聽著,心裏咯噔一聲,不過麵上卻是笑著,頷首道:“母親,我知道的。”

回去後,她想著,定是那喜鵲的娘趙嬤嬤在容氏麵前提了什麼的,容氏便催著她也早點懷上。

其實當婆婆的這麼想也沒什麼,隻是這麼一催,她心裏多少有些忐忑。

多想著嫁過來沒一兩個月就懷上,徹底解了上輩子的後顧之憂,從此後膩在齊二懷裏,兩個人好好地過這一輩子。

可如今五個月了沒動靜,她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?

想著翔雲郡主懷上了孩子的種種不便,她反倒羨慕起來,多好啊,她想有都不能有呢。

正胡亂想著,隻見窗戶外麵,齊二回來了。

他穿著一身蓑衣,迎著那細蒙蒙的小雨進來,雨雖並不大,但是卻已經把蓑衣浸潤了,那蓑衣便再雨中閃著濕潤的亮黃色。

顧嘉心裏有些疲乏,也沒起來,就用手拄著下巴,靠在窗欞上看他。

齊二進了屋,由丫鬟伺候著脫下了蓑衣,又進屋換了一身幹淨清爽的袍子,之後才過來。

“怎麼在這裏坐著,看什麼呢?”

他順著她的目光往外看,院子裏沒什麼稀罕的,朦朧細雨芭蕉葉,又有石榴樹的綠葉在風中雨中招展,除此就是紅瓦青磚牆了。

“也沒看什麼。”顧嘉笑道:“你這院子裏實在是乏味,沒什麼好看的,我正想著,如今天氣也暖和了,得拾掇拾掇,看看院子裏種點什麼來,那樣綠意盎然的瞧著才舒坦。”

“一切依你就是。”這時候熱茶上來了,齊二陪著她一起坐下來:“早說過,院子裏你隨心打理就是,隻是也難為你,自進了家門,家事繁忙,又經曆了那麼多,倒是沒功夫也沒那閑心。”

“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閑,我先看看各處種什麼,再畫一幅圖來,讓底下人照著去做就是。”

齊二這時候盞了一杯茶,遞給顧嘉:“先喝點茶暖暖身子。”

顧嘉抿唇笑了,想著他倒是體貼心細的,當下捧著茶來抿著喝。

“今日都做了什麼,去了哪裏,給為夫說說。”

“也沒什麼啊——”顧嘉掰著手指頭,把自己今日先去容氏那裏送雞湯,又恰碰上翔雲郡主那裏身子不舒坦的事都說了。

齊二聽完,凝著顧嘉:“嘉嘉這是有心事?”

猛地被他這麼問,顧嘉一怔,猶豫了下,沒說話。

齊二上前,抱住她在懷:“到底在想什麼?要不然怎麼好好地坐在窗子前發呆,平時沒見你這樣過。”

他剛才進來,卻見她托著下巴在窗子前,那雙清淩淩的眸子裏彌漫著霧氣,遙遠朦朧,倒是讓人有些看不透。

那一刻,他心疼,也有些忐忑,總怕捕捉不到她的心事。

顧嘉耷拉下腦袋,靠在他肩膀上:“其實,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,是我多想了。”

齊二挑眉:“什麼?嘉嘉告訴我,你我夫妻,遇到事總該一起想辦法。”

顧嘉輕歎了口氣:“其實……就是……”

她微微撅嘴,這可怎麼說呢,最後手指頭在齊二胸膛上畫圈,一連畫了好幾個大圈,才猶豫著說出來了:“我都進門五個月了,到現在還沒身子,我怕婆母那裏不高興,我也怕我萬一不能孕育子嗣怎麼辦?”

她這一說,齊二微怔了下。

他以為她是管家遇到了什麼事,也以為是博野侯府或者她養母那裏遇到什麼事,再不濟也是府裏誰給了她氣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