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二:“這我怎麼知道。”
顧嘉看他那費解的樣子,一時忍不住大笑出聲。
她就是不告訴他,估計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那幾個婦人為什麼總在看他。
齊二見她笑得前俯後仰,低哼一聲,捏緊了她的手腕:“白日你且笑著,等晚間,看我怎麼罰你。”
男人的聲音低低啞啞的,帶著夜晚裏一股子狠勁。
顧嘉咬唇,臉上微紅,不過還是得意地也學他哼了聲:“山上可是佛門重地,不許胡來!”
齊二:“這不是佛門,這是娘娘廟,娘娘廟是送子的,須知成事在天,謀事卻在人,若是我不加努力,送子娘娘也是愛莫能助。”
這話說得……顧嘉竟無可辯駁!
以前從不知道,他竟有這麼多歪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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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了山後,來到了娘娘廟中,卻見這裏香客如雲,煙霧繚亂,齊二是不太信這些的,但是既然來了,終歸圖個安心,再說也要對母親有個交代,是以縱然心裏萬般不信,不過也是照著規矩,燒了香,又進了香油錢,圖個心安吉利。
剛燒了香要過去後院下榻處歇息,誰知就被人叫住:“夫人,請留步。”
顧嘉詫異地回頭看時,卻見身後站著兩個婦人,都是綾羅加身,其中一個卻是格外眼熟的,可不正是昔日自己父親的侍妾探月。
探月見她回頭,一看果然是她,驚喜不已,連忙上前拜見了。
顧嘉也是喜出望外:“探月,怎麼是你?你怎麼在這裏?”
當初她隻聽說,她侯爺爹幫著探月尋到了兄長,把探月送過去兄長那裏了,如今怎麼又在燕京城外的廟裏出現。
況且這是求子廟,莫非探月已經嫁人了?
探月看到她,喜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,忙道:“夫人,我還沒嫁人,這次是陪著我家嫂嫂過來燒香的。”
齊二見此,雖不知道這是哪個,但知道是顧嘉的熟人,當下便提議過去後堂讓她們敘舊。
一時幾個女人挪步後麵客房中,喝著茶水,彼此寒暄著說起別後事。
原來探月的哥哥當時已經是幽州的小吏,雖官職不大,但也是一個肥缺,而最近一年她哥哥得了個功勞,被升為了正五品,且調入了燕京城。
顧嘉聽此,自然為探月高興:“這樣也好,你依傍著你家兄長,以後自有好日子過。之前在侯府的事,你放心就是,再無人知曉,也不會有人提及。”
探月抹著眼淚:“是,我如今知足得很,我哥哥已經為我訂了一門親事,盼著能一切順遂吧。”
說著,探月看看窗外站著等候的齊二:“夫人,你的事我也聽說了,知道你如今嫁入了孟國公府,且夫婿又是極出息的,我實在是為你高興。”
她可以看出來,那齊大人對顧嘉可謂是疼寵備至,處處嗬護,得這樣一個夫君,真是女子的福分。
顧嘉和探月好生說了一番話,一直到了天晃黑時候,探月指了指窗外,笑道:“夫人,你快回去吧,我看齊大人在外頭,這都轉悠了好幾圈,怕是等急了。”
顧嘉其實也看到了,齊二背著手,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的。
當下和探月道別了,出去,卻見齊二正負手立在那銀杏樹下等著她。
月華如練,男子身形挺拔,不過抬首望過來的目光卻是格外溫和。
他是很有耐性的人,縱然等了過長時間,也是絲毫沒有不悅的。
顧嘉走過去。
齊二抬起手牽住她的,低聲笑道:“說完了?”
顧嘉笑:“她這個人挺好的,以前幫過我。”
其實探月對顧嘉的幫助,隻是些許的一點善意而已。
可是上輩子的顧嘉在博野侯府過得並不好,處處遭受嫌棄,又有個顧姍給她暗地裏使絆子,彭氏偶爾間還嫌棄奚落幾句,侯爺爹那裏也是親近不得,竟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。
在這種處境之下,能有個人對她釋放些許善意,就足以讓她銘記在心。畢竟親娘親哥哥的都不待見,一個陌生人能對她好,這是難能可貴的。
這輩子,看著探月能得一個好結局,心裏也算是安慰了。
齊二:“什麼時候?既是對你有恩,合該告訴我,我自然代你報答。”
顧嘉笑了:“也不是什麼大事,小事罷了,不值當一提。”
齊二挑眉,她說這話其實是有些自相矛盾的,不過她既然不想說,他也就不問了。
當下齊二領著顧嘉回去客房,先用了一些素齋,之後又去山後走了一圈,山裏頭的夜晚自然比燕京城裏來的要涼快,且有蟲鳴之聲,幽靜愜意,夫妻二人漫步在山水之間,別有一番滋味。
當夜回去客房裏,別說是齊二,就是顧嘉,也生出許多異想來,夫妻二人好一番翻雲覆雨。
末了,齊二摟著顧嘉,啞聲道:“這娘娘廟裏千好萬好,隻一樣不好。”
顧嘉軟軟地道:“嗯,什麼不好?”
齊二:“這床不好,一動起來就搖。”
不光是他們這裏再搖,好像隔壁也有人在搖。
顧嘉噗的一聲,險些笑出來,又羞又好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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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妻二人在山中逍遙了兩日,沒了外人,自是不知道多少濃情蜜意,暢快無忌,真是恨不得化在對方身上才好。
便是出去逛逛山水時,齊二都是自始至終牽著顧嘉的手不放開的——不是國公府裏了,不太講究那些規矩,反而能隨心了。
以至於回去的路上,顧嘉看看身旁這夫君,竟有些不舍。
出來了,這夫君就是自己的男人,獨屬於自己的,可是回去國公府,這就不光是她的夫君了,還是國公府的兒子,是朝廷的命官,她得和這麼多人一起分這夫君。
齊二自是看出身邊小女人的依戀和不舍,溫聲道:“嘉嘉,若是過一段你還是沒曾有孕,我們再出來拜娘娘廟。”
這話一出,顧嘉眼神中的甜軟蕩然無存,她瞥他一眼:“說什麼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