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哥?哪個表哥?”明鈺卻好像沒聽懂他的話一般,踮起腳看向表少爺身後的溫明琅,那疑惑的神情一點也不像假裝的。
表少爺生生把“草包”二字吞了回去,差點被明鈺氣了個仰倒,合著說了這麼半天,人家根本就沒認出他是誰來!
溫明琅也不知道明鈺是真的還是假裝,他站直了身子拍拍衣服,抬手指了指表少爺,聲音已經不複開始那樣熱絡了:“這是我姨母的二公子,論輩分你我都要叫一聲表哥的。”
竟然還真的介紹起來了。
明鈺配合著驚奇地“哦”了一聲,捂著嘴看了看身後呆滯的五姐六姐,轉而回頭福了福身:“那是妹妹眼拙了,竟沒想到出口不遜的人是表哥,方才有哪做的不對的地方,還望表哥海涵。”
認錯態度想當良好,別說表少爺反應不過來,連溫家自己人都覺得日頭打西邊升起了。
表少爺這臉憋地一陣青一陣白,被這丫頭當場擺了一道,他不是真的傻,所以肯定不會當著世子的麵說出“溫明鈺”以前是怎麼黏著他的。要是真說了,那就是連帶武濟侯府一起得罪。
他正在這下不來台,後麵匆匆走過來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小廝,挨個給幾位爺姑娘行禮後就對明鈺道:“七小姐,大老爺請您去一趟紫軒閣。”
紫軒閣連接著溫府的內外院,通常有夫人接見管事掌櫃一類的都會去紫軒閣,或是有外男不便進入內院時就會在那裏候著。
今日的情況,大家很容易就聯想到侯府的閔二爺。
大齊男女之防說不上鬆,但名門貴族嫁閨女娶媳婦一般都會找機會讓人見上一麵,不至於到成親當天還是睜眼瞎。
明鈺卻沒想到這一層,她也疑惑大老爺的用意,應下後,她就對幾人告辭,也不管表少爺豬肝一樣的臉色扭頭就走。
紫軒閣的路明鈺知道,所以走得很快,待走上通向紫軒閣的長廊,明鈺扭頭問落後半步的小廝:“父親可說了找我有什麼事?”
小廝頓了頓,哈著腰道:“大老爺沒說。”
說句話的功夫已經到了,明鈺在門口停住腳步,皺著眉頭想了想,轉頭對知春四人道:“你們就在門口守著吧。”
丫頭們應是,小廝也沒動,明鈺便推門走了進去。
紫軒閣坐北朝南,采光很好,但今日愁雲慘淡,天日尚早也沒點燈,裏麵就有些昏暗。
明鈺抓著肩頭鬥篷上的絨毛,一眼就看到軒窗下立著的人影。
那人身穿暗色雲紋錦袍,背著光,隻能虛虛晃晃地看到輪廓,隻一背景就給人無限的壓迫,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。
除了他外,屋裏沒有旁的人在。
他應該聽見了自己進來的聲響,卻沒有回頭,明鈺有些猶豫,最終還是上前喚了他一聲:“閔大人。”
不是二爺,也沒叫二公子,而是叫的閔大人。
閔恪現如今是吏部侍郎,當初他瞞著侯府太夫人下場科舉,結果連中三元,成為大齊開國來的第一人,父親曾當過他的老師,自是常常對他讚不絕口,就連明鈺也經常聽到父親的讚美。
“表哥?哪個表哥?”明鈺卻好像沒聽懂他的話一般,踮起腳看向表少爺身後的溫明琅,那疑惑的神情一點也不像假裝的。
表少爺生生把“草包”二字吞了回去,差點被明鈺氣了個仰倒,合著說了這麼半天,人家根本就沒認出他是誰來!
溫明琅也不知道明鈺是真的還是假裝,他站直了身子拍拍衣服,抬手指了指表少爺,聲音已經不複開始那樣熱絡了:“這是我姨母的二公子,論輩分你我都要叫一聲表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