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維也納,聞名全國的女演員是屬於全城所有的財富,因此她的死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極大的不幸。我清楚地記得,首演過莫紮特《費加羅婚禮》的“老”城堡劇院拆毀之時,維也納民眾都神情嚴肅地聚集到劇院大廳、湧上舞台,為的是能撿到舞台地板的碎片,以便帶回家作為紀念。而當那座被人們稱作伯森道爾夫音樂廳的建築被拆除之時,我們同樣激動難過。那座專供室內演奏的小小音樂廳原本是一座不起眼的建築物,但對於音樂愛好者來說,它是一塊名副其實的聖地,因為著名的音樂家肖邦、勃拉姆斯、李斯特、魯賓斯坦都在那裏舉行過音樂會。現在為了給一座現代化建築讓路,它卻要被拆掉。這對我們來說是難以想象的,我們維也納人曾在那裏度過了多少難忘的時刻。最後一次演出,當貝多芬樂曲的最後旋律漸漸消失時,觀眾們不肯離去,最後音樂廳的燈熄滅了,我們仍然不願離開,呆坐在那裏好長時間。在維也納,每拆除一棟具有曆史意義的房屋,就像是我們身上靈魂的一部分被奪走了一樣。
由於上百年的傳統,維也納是一個階級分明卻又十分和睦的城市。社會輿論自始至終受到皇家的製約。因此,皇家城堡不僅是維也納空間意義上的中心,更是哈布斯堡帝國的文化中心。從某種程度上說,城堡周圍的奧地利、波蘭、捷克大貴族府邸是它的第二道圍牆。這道圍牆外麵則是由小貴族、高官、工業家組成的“上流社會”,最外麵才是小市民階級和無產階級。
每個階級都有自己固定的社交圈子,生活在自己特定的區域。除非是在城堡劇院和盛大的節日裏,不同階級平時幾乎毫無往來。比如說,在普拉特綠化區舉行鮮花彩車遊行時,十萬人會熱情地向坐在華麗馬車裏的“一萬名上流人物”喝彩三次。
維也納人都有“戲劇癖”,就算是窮光蛋也不例外的,這在其他人看來這類人十分荒唐可笑。同剛毅的鄰邦德意誌帝國相比,奧地利國民對政治缺乏興趣,淡漠經濟發展,究其原因,是奧地利人過分講究享受了。
維也納人民對文化藝術懷有崇敬之情,格外重視文化藝術的發展,鼓勵支持藝術家的創作,這使得維也納成為文化藝術事業的沃土。藝術並不是少數精英的專屬,當它破除一切障礙滲透到普通民眾時,藝術頂峰的時代即將來臨。在維也納,不管你是著名演員、歌唱家還是藝術名人,為了保持你自己的社會地位和文化名聲,你不僅要全力以赴地提升自己各方麵的水平,更要接受全民監督以便熟知社會需要,不然你麵臨的必將是社會無情的淘汰和拋棄。維也納人對藝術的嚴格要求,對藝術美的追求幾乎成為維也納人的本能。在上流社會裏,一個沒有藝術追求和欣賞力的人是很容易遭到鄙視的。這種對藝術鑒賞力水準的要求之高在當時是其他地區無法比擬的。
在維也納,聞名全國的女演員是屬於全城所有的財富,因此她的死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極大的不幸。我清楚地記得,首演過莫紮特《費加羅婚禮》的“老”城堡劇院拆毀之時,維也納民眾都神情嚴肅地聚集到劇院大廳、湧上舞台,為的是能撿到舞台地板的碎片,以便帶回家作為紀念。而當那座被人們稱作伯森道爾夫音樂廳的建築被拆除之時,我們同樣激動難過。那座專供室內演奏的小小音樂廳原本是一座不起眼的建築物,但對於音樂愛好者來說,它是一塊名副其實的聖地,因為著名的音樂家肖邦、勃拉姆斯、李斯特、魯賓斯坦都在那裏舉行過音樂會。現在為了給一座現代化建築讓路,它卻要被拆掉。這對我們來說是難以想象的,我們維也納人曾在那裏度過了多少難忘的時刻。最後一次演出,當貝多芬樂曲的最後旋律漸漸消失時,觀眾們不肯離去,最後音樂廳的燈熄滅了,我們仍然不願離開,呆坐在那裏好長時間。在維也納,每拆除一棟具有曆史意義的房屋,就像是我們身上靈魂的一部分被奪走了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