摯友萊昂·巴紮爾熱特(1 / 1)

摯友萊昂·巴紮爾熱特

萊昂·巴紮爾熱特,原本是我朋友的朋友,因為共同的追求和愛好,我們成為摯友。他看上去有一股濃厚的軍人氣質,但是他卻是一個反軍國主義者。他樂於助人、辦事準時給力,從不計較個人利益。盡管他當時在詩壇的地位非凡,為了提高法國人的文學修養,他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文學翻譯中。為了讓法國人了解美國詩人惠特曼,他花了十年時間翻譯了惠特曼的全部詩歌,寫了一本詳盡的惠特曼傳記。然而,這位優秀的文學家、翻譯家的名字卻常常被大多數人忽略,他本人並沒有為此傷心、難過。在他心裏,他的任務是讓那個時代最優秀的文學作品熠熠生輝,讓法國人民盡享世界文學的財富。

因為誌趣相投,沒過多久我倆就成為摯友。我們價值觀一致:把思想自由看得比生命還重要。因為鍾愛外國作品,我們願意無償地介紹外國優秀作品。朋友之間難免會有摩擦,我和巴紮爾熱特亦是如此。巴紮爾熱特堅決不接受我當時的文學態度,他曾直言不諱地批評我的作品是脫離社會現實的“玄奧文學”。當他負責一家雜誌時,他曾讓我從德國為他物色一些能幹的撰稿人,對於我這個朋友,卻從未要求寫過一行字。一方麵,他為人耿直,講原則;另一方麵,他又是一個內心熱忱、敢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。他無償地幫我校對書籍;我每次來巴黎,他都熱情地到火車站接我。凡是他能幫我的地方,他都盡力。盡管我們的文學觀念有分歧,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的友誼。後來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,得到我宣布作廢我早年作品的消息,巴紮爾熱特對我讚許萬分,坦言他很期待我以後的作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