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不如禁足他三個月!
娘的!
外麵入夜。
屋子中隻剩下三個人,公孫扯著戒尺喝了口茶,餘光示意酒娘關上門,語氣冷淡到幾點:“你是弟弟妹妹的長姐,還不給明郡王磕頭認錯。”
明安一頭一沉,她跪公孫跪的心服口服。
這三年來公孫殫精竭慮輔助她成事,替她照顧珍兒,教養朔青,本就是他輩分上沒有血緣的外祖父,他打她罵她她都認為合乎禮法。
要她跪謝唯安,絕無可能。
以前跪那是因為要活命,現在憑什麼跪!
公孫已經到了茶丟到明安麵前:“難不成你要我來跪,自己做的錯事自己認罰,明郡王念著咱們雙方商號合作份上,不把事情丟到大理寺已是萬幸,又是攔截又是謀殺,你當真覺得自己命很大!”
簡直沒有腦子!
明安起身抖了抖手指,接過那杯茶水低著眸子凝視謝唯安。除開剛入狄曆跪過幾次,她什麼時候臣服的跪下過。
這對她而言不僅僅是下跪認錯,而是自尊和驕傲,她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,哪怕後麵虎落平陽,也是備受榮寵,即便遠離異鄉也風生水起??????
公孫咬牙,“明安!這裏是南寧!”
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,士農工商,身份隱蔽,根本不能和皇權鬥爭,隻要謝唯安一句話,就是殺頭的罪名!
明安當然知道這裏是何地方,捏著茶盞裏麵茶水泛起皺褶,終於她慢慢底下了身子,聲音顫抖,看著男人一動不動,終究是臣服了:“還請,還請明郡王饒恕弟弟妹妹越舉,以後若有用得上府邸的,盡管吩咐。”
手中茶盞被接過,明安掙紮許久,終究是躬身下去,以頭低著手背:“還請明郡王恕罪。”
“本王不喜歡麻煩事情,若有下次,休怪翻臉無情。”謝唯安深深吸了口氣。
克製要親手把人扶起來的衝動。
不能在讓這丫頭來煩他,他還有許多沒有搞定的事情,現在不是認他的時候。
公孫拿著戒尺,明安這一跪仿佛失去所有的活力,攤開手,抿著嘴巴死死忍住痛覺。
“讓你帶著弟弟妹妹胡鬧!”
“還敢不敢了!”
謝唯安隻是淡淡的垂著眸子,終究是看著公孫停下戒尺,明安的手卻是比朔青傷的厲害,還有兩個水泡。
“如今處理了明郡王的公事,那麼我在來給你說說家事!”
明安愣住跪在地上,謝唯安也毫無準備。
他來的目的很簡單,就是要近段時間明安不要再來招惹他,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了,本要起身的動作隨著這句話又做了下來。
“明郡王是整個人君子,好男不和女鬥,但這丫頭三番五次頂撞與你,自然是要收拾,您有氣量,老身卻不能讓明郡王收了這丫頭的氣焰,這丫頭自幼就被寵著長大,無法無天從未吃過苦頭!”
公孫說罷揚起手裏劫持毫無章法朝著明安身上打去!
外麵跪在地上歪歪扭扭抄書的朔青聽著裏麵明安吃痛的悶哼,還有劫持劈啦啪拉的聲音,手底下一劃,眼看著要寫完的一遍付之東流。
“公孫也真的下的去手!”酒娘心疼的眼眶都紅了。
朔青則是咬牙,論鬼這公孫稱第二,誰都不敢搶第一,拿著張珍拋磚引玉,在打了他先抑後揚。
如今裏麵就三個老熟人,公孫就是要逼著謝唯安製止,要逼著他承認他就是魏安,如果不認,那也倒好,這樣,明安心裏的執念也放下了。
他揉了紙張,手掌痛的不行,還把所有能幫他寫字的人都罰了,分明就是要接著是個事情狠狠敲打自己。
朔青看著紅腫的手掌,扶著眉心,沉默許久。
這局棋公孫已經算死了。
謝唯安除非承認,他要是穩得住,明安對他僅存的喜歡也會在今夜煙消雲散。
薑還是老的辣。惹不起的老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