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的驕陽已經有了炙烤的炎熱,一身狼狽的少女抓住韁繩,不定如山,弱小的身軀爆發出驚人的力量,隱隱的紅芒閃耀在身後,炙熱的如同浴火而生鳳凰,勢必一飛九天,與烈陽一爭朝夕。
原本跟在白衣男子身後的幾名仆從在這時姍姍來遲,看到倒地的主人,頓時驚慌失措。
“公子!”
“公子!”
……
滄凰猛拉韁繩,扯動馬掉頭,幾名意圖靠近的仆從盡收眼底,嘴角裂開,一口森然的白牙如同吸血鬼般嗜血,“你們說,是你們的腿快還是我的馬快?”
玄黑的馬蹄距離危在旦夕的公子近在咫尺,隻要滄凰一個動作,便可以踐踏而過,這將無疑是對這位公子的致命一擊。
答案是毋庸置疑的。
仆從們停住了腳步,但也發現了威脅他們的人是被他們欺淩慣了的廢物。
“廢物你……”一名仆從打算叱責,不過話才說了幾個字便被打斷。
“今天我敢在相府外大開殺戒,就不介意多殺你一個。”她是真的不喜歡‘廢物’這兩個字啊,這些人為什麼要一而再而再而三的作死呢?
在相府外大開殺戒?
在滄凰的身後,堆積的屍體還血淋淋地擺在那兒,這句話容不得任何人的懷疑。
但是,這個人……她明明是個廢物啊?
馬上的少女,披散著長發,裂唇冷笑,即使炙熱的陽光籠罩也驅散不了她周身滲人的陰冷,如同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,長期避陽的蒼白皮膚充斥著詭異,狠盯的紅瞳猶如倒影的血河忘川,嗜血的彼岸花也隱約可見。
這樣的人是廢物嗎?
答案是否定的,可曾經的數年她一直都是廢物,怎麼會?
曾經!
現在已經不是曾經了,如果說這個人的曾經是廢物,但現在絕不是,肆無忌憚的張狂,地獄惡鬼的狠毒嗜血,睥睨一切的孤傲,這個人的現在絕對不會是廢物!
“從新認識一下,我的仇人們,我叫滄凰,叫錯一次我就廢他一肢,直到你們徹底記住為止。”滄凰歪頭提醒,似乎在善意告知。
滄凰,猖狂,還以凰為名,人如其名,狂妄到不可一世。
若是以前,那些仆從們聽到這個名字是肯定會一陣嘲諷,但是現在,即使他們有心嘲諷也會被強壓下心底,一言不發的與滄凰僵持著。
直到相府裏跑出一個富態的女人,一身煙霞色的鏤金絲鈕牡丹花紋錦服,發挽成如雲高髻,滿頭金銀發簪,身份顯然不低,慌慌張張地跑出來,失了姿態不說,臉上厚重的胭脂水粉也是掉的厲害。
“依蘭!依蘭!我的依蘭,你怎麼了?”女人看到倒地的心愛女兒,花容失色的臉上多出幾滴眼淚,混合著臉上的胭脂生幾分恐怖。
女人環顧四周,大聲質問,“誰?是誰殺了我女兒?”尖利的聲音有些刺耳。
滄凰沒有回答,倒是那名青衣婢女撲跪在女人麵前,控訴,“夫人,是她!”婢女手指著滄凰的方向,“那個廢物,就是她殺了二小姐,還傷了大公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