滄凰唇角微微掀起弧度,不急不緩地走出幾步後,驟然回頭,刀已出竅,對方意圖明朗。
“你的長刀很漂亮。”她的話似乎在讚美柯青的刀,但是下一句卻是,“但這不是殺人刀。”
前世滄凰雖是殺手,但她喜歡的卻不是殺傷力極大的沙漠之鷹,而是冷兵器,譬如刀,她喜歡刀在指尖的飛轉,如冰冷的寒光之蝶,美得驚心動魄。
滄凰的話音還未落,柯青的刀刃就已逼至她的麵門,不過滄凰側身躲過了這場危機。但也在下一刻,她身軀傾斜著從襲來的寒刃下急旋而過,冰涼的玉指譬如利刃抵製柯青的命脈咽喉,“因為它身上沒有血腥。”
薄涼的聲音讓柯青的百骸都蔓延上了冰寒。
“啪,啪,啪。”書架前,輪椅上的男子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,忍不住鼓掌,似乎對滄凰的表現很滿意。
又是試探。
滄凰鬆開柯青,轉而打量輪椅上的男人,年紀大已有三十,一身玄袍,雖深染惡疾,腿不能立,但蒼白的麵容上卻沒有半點憂鬱,一雙狠辣的鷹眼直直盯著滄凰,誓要將她看穿。
“敢問姑娘名諱?”男子問道。
滄凰收回打量的視線,對方是什麼樣的人,有了大概的猜測,“滄凰,同問閣下名諱。”
“原來是楚丞相的女兒,失敬失敬。”早在昨日柯青就徹查了滄凰的底細,今日男子問的不過是些客套話。
“在下公孫白。”
“公孫大人是不想與我交易了嗎?”滄凰眼眸裏生出幾分怒氣。
公孫白既然知道她是楚家的,那必然去查過了,昨天相府外發生的一切也必然是知道,現在還在她麵前提楚家,又是試探嗎?她可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。
眼見滄凰生氣,公孫白賠上笑臉,“哪裏哪裏,是我一時口誤,惹姑娘生氣了,還請姑娘海涵。”
“公孫大人言重了。”滄凰表麵上雖然不深究,但是心裏卻有了另一番盤算。
公孫白也適當的轉移話題,“眼下距離彌妄森林之行,隻剩三日,在下身上的頑疾,就有勞姑娘了。”
“可這病根除少說也要七八日,這……”不過就一寶貝,這公孫白怎麼殘了腿也要去作死?
“無妨,姑娘暫時抑製即可。”
“好吧。”見公孫白如此執著,滄凰加重了對那奇珍異寶的好奇心,但也沒表露什麼,隨柯青退出書房後,努力思索著肺炎的醫治方法。
“柯青?”滄凰記得這個侍衛好像是這個名字。
“姑娘有什麼吩咐?”柯青還是如常對滄凰有幾分恭敬。
“你家大人這病了多久了,嚴重嗎?”滄凰並不擅長醫術,但是一些小病還是能應付。
“已有一年了,一直用珍貴藥材將養著,雖不算嚴重,但始終不見好。”柯青如實回答。
“那麻煩你給我準備好筆紙。”
“是。”
隨後婢女搬來筆墨紙硯,放在庭院裏的一張石桌上。
滄凰提筆,沾染些墨汁,在宣紙上一一寫下,“麻杏石甘湯,銀花、連翹、黃芩、板藍根、魚腥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