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那天回來時她卻再也找不到阿穀的蹤影,她跑遍了小院的每一個角落,都沒看到熟悉的阿穀。
直到跑出小院,才聽到路過的婢女議論阿穀衝撞了三小姐楚楠溪。
那一次是她第一次大膽的衝進楚楠溪的院子,看到癱倒在地的阿穀,如同當初娘親那般失去了生氣。
“阿穀,你怎麼了?阿穀?”她使勁搖晃著阿穀的手臂,但卻得不到回應,阿穀身下的血染濕了她的衣袂。
“阿穀……”盡管心裏的答案已經確定,但是她還是不願放棄地企圖叫醒地上的人,一遍又一遍的搖晃都是毫無回應。
陰沉的天空也隨她一樣落下了淋漓的大雨,打濕了她的全身。
屋內年紀比她略小的楚楠溪最是受不了這吵鬧,便命人將她驅走,但意外的是,一向膽小的她卻固執的留下,還要與楚楠溪爭辯這是為什麼。
“為什麼要殺了阿穀,阿穀明明那麼好?嫡小姐,你不滿的該是我,為什麼要殺了阿穀?”磅礴的大雨中,弱小的身形用盡生來最大的聲音質問。
屋簷下,一身單薄的楚楠溪眼神裏盡是常有的嫡女高不可攀的高傲,身形也比外麵那個長期營養不良的人高挑許多,眉眼間也已經出落了些傾城姿色。
“婢女阿穀膽大妄為冒犯主子,我不過是替姐姐解決了一個不懂事的下人罷了,姐姐如此質問我,是在怪我嗎?”楚楠溪是她所有兄弟姐妹中唯一願意叫她姐姐的人,但是每次的所作所為都不比其他人的欺淩好多少。
她在外的聲名狼藉,如過街老鼠般的境遇都是她楚楠溪的手筆。
“不會的,阿穀人那麼好,怎麼敢冒犯嫡小姐?”盡管有了質問的勇氣,但是膽小卻在她心裏根深蒂固,她是永遠不敢反駁楚楠溪的。
“哦?”楚楠溪臉上有了怒火,直徑走入雨中,遺忘了身後的婢女,一時趕不急打傘,身上落滿雨水。
“啪!”異常清脆的巴掌聲在雨聲中突兀響起。
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到臉上,她的臉頰上甚至都印出了紅痕。
“姐姐居然為了一個婢女懷疑我,是想說我連一個賤婢都不如嗎?”楚楠溪也是氣急了,竟然出口了髒字。
“不,不是的。”跪在地上的人臉上掛滿雨水淚水,怯懦的顫抖著身軀,“阿穀她是好人,嫡小姐一定和她有什麼誤會,阿穀,我知道的,她是最好的人……”
她盡力的解釋,不過聽的人卻不耐煩地將她一腳踢翻,“來人,將這婢女的屍體拖出去喂本小姐的坐騎。”
“是。”兩名侍衛得了命令便把阿穀的屍體硬生生搶走。
弱小的她根本什麼也攔不住。
“而你作為我楚家長女,竟然為一個婢女質問本小姐?子青,將她帶到祠堂思過,不必給她吃食。”楚楠溪一句話就決定了她接下來的事,無人敢反駁,譬如站立在雲端俯視著跪著的螻蟻,眼裏是無盡的輕蔑和嘲諷,仿佛在她眼裏,這個人隻是一個玩笑而已。
不過那天回來時她卻再也找不到阿穀的蹤影,她跑遍了小院的每一個角落,都沒看到熟悉的阿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