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魘君的話說的可真好聽。”
微風吹過，掀開了男子的巨大兜帽，如同霜染白發一泄而下，連帶著他臉上的鎏金麵具也掉落在地，發出“鏘”地一聲清脆，好看的眉眼如同世間最好的墨筆細細勾勒一般，每一處都恰到好處，也都斂進了世間所有風華絕代。
“是不是常這般對女子說話，才走哪兒哪都是桃花？”再見到這個人，滄凰竟然沒有選擇針鋒相對，相反還語氣輕鬆地隨意嘲諷。
說話時，不經意間，滄凰的唇角有些略微的笑意，不過因為她是背對著月光的，在這樣的暗夜之下，就算是視力極好的人也很難看清。
可墨魘似乎有所察覺一般，心情似乎愉悅了些，連帶著說話時都有了些細微的調笑之意，“常對你說。”
因為常對她說，所以才會走到哪兒都能看到她這朵桃花。
“嘖嘖嘖，還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啊！這接話的能力，也難怪上至美女妖尊，下至小妹妹都要為抽風。”滄凰刻意略帶嘲諷的讚許。
“不認識。”
“隨你怎麼說。”滄凰聳肩便是自己毫不在意，可這個不大的動作卻無意間牽扯到了她傷口，臉色瞬間有些不好。
下一秒，對麵的人影晃動移了些距離，直接便將滄凰整個人身打橫抱起，“原以為你身上的血腥是別人的，看來是我高估你了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？”滄凰有些咬牙切齒。
“不論什麼時候你都有辦法讓自己受傷。”墨魘愛潑冷水的習慣一直都沒有變，滄凰愛踩人痛處的優點也是因為他的耳學目染。
“嗬嗬，說的我有多弱一樣。”為了不牽扯傷口，滄凰幾乎沒敢有什麼動作，但嘴上可就不願意放過了，非常不滿的頂嘴。
“嗯？不是？”
“閉嘴！”在靈帝麵前說自己強，這個還是有些尷尬的，所以滄凰選擇了讓墨魘閉嘴，安靜地任由這麼抱著走。
時間過了好一會，滄凰終還是選擇了打破沉寂，“墨魘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認輸了。”這大概是滄凰一直以來第一次認輸，神情也是格外認真，沒有半分在開玩笑，“以前我們不是打過賭嗎，賭的是我以後能不能殺了你，現在我認輸了。”
“好。”雖還是一個單音，可這一次墨魘卻內斂了笑意，心情似乎早已超過了愉悅。
“不是說我輸了，就要我做一件事嗎，那你現在讓我原諒你好不好？”雖然是有點無理取鬧的要求，可這已經是滄凰能做到的最大讓步了。
她從不低頭，可這一次她認輸了，後麵的這句大概是還想留下的丁點倔強。
“好。”這次的回答，墨魘沒有絲毫猶豫，幾乎是脫口而出，不知是因為習慣了說這個字，還是因為麵前的這個人，答案大約是後者，因為——
“我墨魘，懇請滄凰大人原諒我。”
以他的身份，說話不該如此的，可在這時已經不重要了。
“魘君的話說的可真好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