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恨嗎?”緋刃猶如喃喃自語般重複著這三個字,視線有些模糊,卻又有些恢複清明的跡象,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著上空,漆黑的眸子沒有任何倒影,空洞的眼神不知道此時她究竟在看著什麼。
“那如果不能休夫呢?一輩子都不能。”
“這個這個,那恨也沒用啊,還不如兩下把那個人給收拾了,不能休夫就隻能喪夫咯。”在這方麵,滄凰看的極為灑脫。
“那……你可千萬不要……”恨朕,後麵兩個字緋刃刻意沒有說出,手中早已被她一掃而空的酒罐一時不穩從她手中滑落了下來,跌入地麵。
“啪!”
精致的小酒罐被摔的四分五裂,裏麵殘存的烈酒也被灑了出來,但卻隻有極為淡薄的酒香飄出,似乎有人在裏麵參入了水一般……
“嗯?怎麼了?”滄凰並未覺得有什麼異樣,隻當緋刃是喝醉了沒抓住,才讓酒罐摔在了地上。
“滄凰。”
手中沒了他物,緋刃一瞬間如同恢複了清醒一般,站起了身子,雖然未曾走動,可那雙盡是清明的眸子卻是證明了她根本沒有醉。
而她那一身酒氣隻不過是她往身上倒了些酒而已,所以一切都是假的,今日這攬月樓談心不過隻是算計而已。
“你幫我這一次,好不好?”
本該是身份至尊女君的龍袍女子,在此刻卻卸掉了她的自稱,話語裏也盡是祈求之意,一瞬間卑微下來的緋刃似乎在這一刻,變成了尋常人家女子,可以不顧身份的祈求別人幫助。
“啪!”
滄凰手中的酒罐也隨之落地,不過卻是她刻意砸的,還是砸在她自己麵前,其中幾塊細小的碎片還險些濺落在她身上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原來這便是她覺得奇怪之處,滄凰一瞬間恍然大悟。
難怪她會在聽到緋刃在攬月樓等她,她會覺得奇怪,原來是她一時忘了,現在可是國喪期,縱然是新君繼位,按照規矩,皇宮之中隻能吃些齋戒,酒肉這些東西不論是帝君還是宮婢都不準沾染。
可今日,緋刃卻在這用來宴請群臣的地方等她,還在喝酒痛飲,國喪期的規矩緋刃不可能不知,所以這個不過是為了算計她而演的戲。
“所以,你這麼大費周章的,到底想要我做什麼?”盡管被算計,滄凰卻沒什麼怒火,因為她知道緋刃隻是想讓她做一件事而已,酒裏也隻放了可以封住她靈力的藥。
“剛剛朕便已經說過了,你也說了,你不會恨我。”原來之前的話都是算計前的鋪墊,而並非是什麼她借酒消愁後的胡言亂語。
“來人!”
緋刃的命令之聲一下,早已準備好的宮女們即刻魚貫而入,瞬間便將滄凰團團圍住,不留任何可以逃跑的空隙。
“嗬,那你還真是騙到我了。”之前滄凰本以為緋刃的那些話是在問她自己,卻沒想到,是在真的問她。
如果你必須要因為一個原因嫁給某個人,你會恨讓你不得不嫁的那個人嗎?
熟悉的話語還在耳邊未曾散去,那時天差地別的錯意,現在滄凰想起來,還有些忍不住想笑。
“不恨嗎?”緋刃猶如喃喃自語般重複著這三個字,視線有些模糊,卻又有些恢複清明的跡象,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著上空,漆黑的眸子沒有任何倒影,空洞的眼神不知道此時她究竟在看著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