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景象足以把他嚇掉半條命。天花板上,掛著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,有蛆蟲在簌簌掉落,亮光照射屍體腐爛麵部,死者蒙眼布脫落,兩顆眼珠森然直視來者。
我在派出所看這位搭車客,他右臉上留有一塊幼年燙傷疤,褲子上的尿還沒幹,一直在發抖。不知他是怎麼跑出來的。窮遊計劃估計就此夭折了。
廢棄的屋宅裏,掛著兩具高度腐爛的屍體。另一具在樓上的臥室,腐爛程度更甚,可見白骨。內髒漲破,腸子灑地,地上爬滿蛆蟲。根據腐爛程度和蛆蟲體長,大象估計,樓上的屍體死亡時間應該有一個月左右,樓下的一周左右。具體時間很難判別。
雖然我經常被迫看這樣的照片,但身臨現場,視覺、味道、聲音,加上場景的氣勢夾擊,還是讓我嘔吐了幾次,不敢再進。大象拿著相機,進裏麵照。
作案手法跟“紅鬼”神似,兩位死者看身形也都是少年人。但因為太神似,而有一種仿照感,縮手縮腳,風格不像。兩個凶案臥室,地上都有很多煙頭。凶手是個煙癮很大的人。因為地麵蒙塵,根據鞋印38碼數反推,凶手的身高應該是一米六五左右。現場沒有拖拽、打鬥痕跡,是將受害者扛入屋。
大象觀察地上的煙灰還有煙頭,總共有十二個煙頭,疑點是,掉落的煙灰都是一截,即是說,這些煙灰都是自然掉落,每個煙頭都燃盡。
“這不是很正常嗎?”我說,“凶手在作案的時候,無暇去抖煙灰,咬著煙,煙灰就自然掉落了,太專心,導致燃到了煙屁股才發現。”
“一個老煙槍,抽煙已經成為習慣了,習慣是化入行為模式的,是潛意識行為,比如每天我們早上刷牙,擠牙膏在牙刷上,倒水,刷牙,洗臉,吃飯,已經是一種固化流程,無須動腦。你有過在刷牙的途中,才發現忘擠牙膏嗎?或者說,吃飯的時候,發現忘了刷牙嗎?”大象說。
“還真有。”我說。
大象白了我一眼,“那說明你早上刷牙還沒有形成習慣。”
“好好好,你接著說。”
“如果形成習慣了,那在哪種情境下,都會這麼做。正常人抖煙灰,是用手指彈,凶手如果是這種抽煙習慣,他在作案的時候,仍然會空出手來彈煙灰,我再強調,這是一種潛意識行為。但你看地上的煙灰,全都是一截一截,說明他的抽煙習慣是咬著,任煙灰自然掉落,而不是因為作案不允許他去彈煙灰。每根煙都燃到煙蒂才吐出,也是這種習慣的佐證。”大象說。
“然後呢?”我一頭霧水。
“你反推一下,凶手為什麼有這種抽煙習慣?”大象問。
“他手指不利索?手有殘疾。”我說。
“這些繩結綁得這麼精細,你說他手指不利索。”
“他認為這樣抽煙很酷。”我開了個玩笑,“實在猜不出。”
“之所以有這種抽煙習慣,是因為他的工作環境不適合他用手去抖煙灰,符合這種職業的,大多是手工匠,要花大量時間握工具,比如木匠、石匠、泥匠、電工、修車匠,一些雕塑家、畫家也有這種抽煙習慣。首先看高速路口監控,看看能不能排除掉過往車輛作案的可能,再去排查這個屋宅往下的農村小鎮裏麵有關做這些職業的人,暗中觀察他們的抽煙習慣,再根據死者時間,查他們不在場證明與和死者的關係,抓出凶手問題不大。”
眼前景象足以把他嚇掉半條命。天花板上,掛著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,有蛆蟲在簌簌掉落,亮光照射屍體腐爛麵部,死者蒙眼布脫落,兩顆眼珠森然直視來者。
我在派出所看這位搭車客,他右臉上留有一塊幼年燙傷疤,褲子上的尿還沒幹,一直在發抖。不知他是怎麼跑出來的。窮遊計劃估計就此夭折了。
廢棄的屋宅裏,掛著兩具高度腐爛的屍體。另一具在樓上的臥室,腐爛程度更甚,可見白骨。內髒漲破,腸子灑地,地上爬滿蛆蟲。根據腐爛程度和蛆蟲體長,大象估計,樓上的屍體死亡時間應該有一個月左右,樓下的一周左右。具體時間很難判別。
雖然我經常被迫看這樣的照片,但身臨現場,視覺、味道、聲音,加上場景的氣勢夾擊,還是讓我嘔吐了幾次,不敢再進。大象拿著相機,進裏麵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