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九章 決賽之前(1 / 2)

“因為廢物爸爸要開始向上爬了。”葉衛國笑著說,“所以,從今天開始你們也不能再輸了。”為了不讓兩兄弟太早失去唯一的樂趣,葉衛國以一敵二,從未讓兩兄弟的進球數超過他。

“這一次我們會贏的!”葉家榮和葉家耀同時說。

那天下午,兩兄弟不知疲倦的跑著。那片荒地好像和整個世界脫離開來,他們不知道有無數相信神秘學的人在各個角落裏祈禱,也還有無數沉淪在痛苦中的人在掙紮,他們眼中隻有父親腳下的足球。

十九年後的葉家榮說到這裏時,因鼻中的酸楚而停了下來。

感到有些壓抑的林渡也因肩頭的冰涼而清醒過來,何筱靠在他肩上,淚水肆意的蔓延。

嚴格說來,葉家榮並不是一個好的講述者。葉衛國下崗和被迫離婚的過程,他居然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,讓葉家兄弟顯得如路人般冷酷。但那就是現實,特殊時代的悲嗆無論怎麼渲染都無法及其萬一。他的平鋪直敘加上那個年代特有故事質感,讓人很難不置身於其中。

“然後呢?”在葉家榮心情平複後林渡問。不觸及別人的傷心往事,並不等同於在別人有傾訴欲望的時候,不做一個傾聽者。

“然後?”葉家榮苦笑,“我們贏了,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贏了自己的父親。我鏟斷,葉家耀進球,這是我們偷偷練習過多次的配合。”

再然後,事情就如同不斷提速的列車,轟隆隆的碾壓著所有的記憶。葉衛國走上了人生最艱難的一條道路,為了向自己的兒子證明他們的父親並不是廢物,他日以夜繼,幾乎成了家裏的陌生人。

老舊的房屋,兩個缺乏照顧的孩子每天都坐在門口,看著太陽升起落下,在黃昏等著他們的父親,同時一遍遍的回憶那個下午發生的分分秒秒。

“都是你的錯!”如藤蔓生長的野性和沉積的憤怒終於爆發了,做飯時被燙傷胳膊的葉家榮摔著鍋碗瓢盆,將這一切歸結於自己的弟弟。

“我做錯了什麼?”葉家耀縮在牆角,已經十二歲的他仍舊不敢反抗哥哥。

“是你說爸爸是廢物,是你將他趕出了這個家!”

“你就沒有錯嗎?你雖然嘴上沒說,心裏卻已經那麼想了啊!”

葉家榮無法反駁。當他將肉絲挑給自己的弟弟時,的確做好了要取代父親撐起這個家的打算。那個時候,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父親,葉家耀隻是問了一句,而年長兩歲的他,已經在心裏給父親打上了廢物的烙印。

那次爭吵後,這件事就像刺一樣埂在兩兄弟胸口。他們不僅憎惡父親,也憎惡彼此。

葉衛國越來越成功,再沒有人敢說他是廢物。葉家兄弟搬出故居,他們住的地方一年比一年豪闊。起居開始有專人照顧,葉家榮再也不用擔心被燙傷。

但他們都知道,家已經不在了。1999年8月18日,早就變成了曆史,被一頁頁日曆替換,成了最不堪的回憶。

“因為廢物爸爸要開始向上爬了。”葉衛國笑著說,“所以,從今天開始你們也不能再輸了。”為了不讓兩兄弟太早失去唯一的樂趣,葉衛國以一敵二,從未讓兩兄弟的進球數超過他。

“這一次我們會贏的!”葉家榮和葉家耀同時說。

那天下午,兩兄弟不知疲倦的跑著。那片荒地好像和整個世界脫離開來,他們不知道有無數相信神秘學的人在各個角落裏祈禱,也還有無數沉淪在痛苦中的人在掙紮,他們眼中隻有父親腳下的足球。

十九年後的葉家榮說到這裏時,因鼻中的酸楚而停了下來。

感到有些壓抑的林渡也因肩頭的冰涼而清醒過來,何筱靠在他肩上,淚水肆意的蔓延。

嚴格說來,葉家榮並不是一個好的講述者。葉衛國下崗和被迫離婚的過程,他居然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,讓葉家兄弟顯得如路人般冷酷。但那就是現實,特殊時代的悲嗆無論怎麼渲染都無法及其萬一。他的平鋪直敘加上那個年代特有故事質感,讓人很難不置身於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