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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中午,郭浩然下樓說:"你吃過中飯在辦公室等我,我還要找你談談。"
維娜不作聲,隻點點頭。哪有心思吃飯?她把辦公室門關了,等著。不知樓上的鄭秋輪一日三餐都是怎麼吃的?多想再同他一道去湖裏偷條青魚煮著吃啊。
聽得敲門聲,維娜知道郭浩然吃完飯了。他進來後,若無其事的樣子,問:"吃飯了沒有?"
維娜說:"吃過了。"
郭浩然站起來,說:"天氣好冷。"就去關了門。
維娜馬上過去打開了門,說:"關著門會煤氣中毒的。"
郭浩然便有些不自然了,手微微抖著。維娜什麼都不說,隻拿火鉗盤著火。
郭浩然說:"維娜,專案組的同誌都說你同鄭秋輪關係最近,想找你了解情況。我自告奮勇,說讓我來找你談。專案組還是我說了算。你知道,讓別的同誌找你談,性質上可能就不一樣了,就是隔離審查你。我是替你擔了擔子的。"l米l花l在l線l書l庫l
維娜低著頭,將紅紅的炭火壘好了,又耙平,然後壘好,再耙平。維娜猜郭浩然可能正望著她的頭頂,等著她說聲謝謝。她卻一言不發。
突然,郭浩然伸手摸了她的耳朵,說:"你的耳朵長得真好看。"
她像被炭火燙了,頭一偏,坐直了,望著他。"我的耳朵也是你談話的內容?"她隻在心裏這麼狠狠地說,嘴巴紋絲不動。郭浩然同她對視片刻,神情就慌了,目光躲了過去。
他不再說話,不停地抽煙。維娜拿了張報紙,誇張地扇著煙霧。他便盡量偏著頭,將煙霧朝一邊吐。他這姿勢,正好耳朵朝著維娜。她不由得瞟了他的耳朵,見那耳根邊黑黑的,像是好久沒洗過了。她胃裏就有東西直往喉嚨口湧。
郭浩然不知抽過好多支煙了,把煙蒂朝炭火灰裏一戳,低頭歎道:"維娜,你真不明白我是怎麼想的嗎?"
維娜故作糊塗,說:"我自小就不會猜謎,不知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。你是領導,找我談話,你就談吧。"
郭浩然突然坐正了身子,望著維娜說:"我是個軍人,說話直來直去。就同你明說了,我很喜歡你,想娶你做老婆!"
聽了這話,維娜並不害怕,而是氣憤。不說別的,光就老婆這兩個字,她聽著就感覺十分粗俗。平生第一次聽別人把老婆兩個字用在自己身上,維娜感到極大的羞辱。她把臉側向一邊,望著窗外,說:"你知道我會答應?"窗外沒有樹,隻有發著黃的天空,便感覺不到那正呼呼直叫的北風。
郭浩然說:"你跟我做老婆,不會吃虧的。我會有很好的政治前途,我們今後會過得很好。我會盡量想辦法,調到城裏去當機關幹部,你可以進城做營業員,穿上雪白的工作服站櫃台。"
不知怎麼回事,維娜忍不住笑了起來,說:"我不喜歡當營業員。"
郭浩然急了,忙說:"你也可以進紡織廠,做紡織女工。"
維娜說:"紡織女工會患職業病,她們要定期吃豬血,清洗吸進去的纖維。我恨死吃豬血了。"
郭浩然想了想,實在想不出什麼好工作了,就說:"我會讓你有滿意的工作的。"
維娜不想逗他了,很認真地說:"郭政委,我不會答應你的。"
郭浩然沉了會兒臉,突然怪笑起來。望著他的怪笑,維娜厭惡而恐懼。他就那麼怪裏怪氣笑了好久,站了起來,忽又冷冷地說:"你別怪我對鄭秋輪不客氣!"
郭浩然說完就往外走。維娜也站了起來,望著郭浩然的背影說:"鄭秋輪沒招你沒惹你,你憑什麼要這樣對他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