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肆看了眼她的狀態,把藥遞給她,隨後背過身去坐在地麵,背對著她。
蘇俏也轉過身背對他,用大葉子裏的藥汁往鎖骨下的傷口抹。
藥物的刺激疼得她“神清氣爽”。
如果一直保持這種疼痛,她感覺她能狂奔幾公裏。
她索性對江肆說:“準備拐杖吧,我試試自己加快步伐的走。”
江肆在倒騰另外幾株草藥,也是最原始的方法倒騰出汁。
他反手遞給蘇俏:“再把這些藥汁塗抹上去,我去周圍找找看。”
“好。”蘇俏接過。
為了節約時間快速離開這裏,她手上的動作極快,絲毫不像是個生病發高燒的人。
剛把所有的傷口處理完畢,忽然——
“啊!”
一陣悶哼的慘叫聲傳來。
這聲音是江肆的!
蘇俏瞬間皺眉,心跳到了嗓子眼。
難道江肆出什麼事了?
她快速起身,拖著沉重的身體一步一步挪過去。
就見江肆在不遠處,正蹲在地上坐著什麼。
隔得太遠,她看不清,隻能問:
“江肆,你怎麼了?”
“沒事,踩到條蛇而已。”
江肆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。
可在蘇俏看不見的方位,他正在用力掰開腳上的夾子。
那是一個鋒利的野獸夾子,死死夾在他的腳背上。
鞋子被夾壞,鮮血直流,傷口深可見骨。
江肆察覺到蘇俏過來了,他冷聲提醒:
“別過來,蛇會嚇到你。”
蘇俏擰眉,是踩到蛇了麼?她怎麼感覺並不是……
她一步一步挪過去。
而江肆咬著牙用盡全力的掰扯,花了好一番功夫,他才總算把夾子掰開。
夾子是全新的,在夜色裏還閃爍著寒光。
他隻是掃了一眼,便將夾子往草叢裏一塞。
那一刻,蘇俏好巧不巧走了過來。
江肆主動起身走過去,保持著腳的平衡,擰眉問:
“怎麼過來了?不是讓你好好休息?”
“我看看你,你真沒事?”
蘇俏問話間,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流轉。
借著微弱的火光,她隻能看個大概。
江肆的身上多處被荊棘劃破,有不少血痕,黑色休閑褲更是襤褸不堪。
不過他的那雙腳隱匿在草叢中,並看不出什麼問題。
江肆道:“我若有事,不用你開口,我會主動讓你負責,負責終身。”
話語略帶調侃。
說完後,他邁步往回走。
步伐格外正常,看不出絲毫異樣。
蘇俏原本心裏懷疑,此刻不由得放鬆下來。
江肆把火滅了,森林裏又陷入了一片黑暗。
他對蘇俏道:“過來坐著休息,明天天亮了再出去。”
“嗯?不是說今晚在林子裏會很危險?”蘇俏不解。
江肆眸色深邃下來。
剛才那個夾子,顯然是剛剛不久才被人放置。
這林子裏有人。
倘若再繼續前進,黑暗中不知道還會踩到什麼。
而且敵在暗,局勢不容樂觀,他們必須得保存好體力。
這些話他並未說,隻是對蘇俏道:
“我有些累,想休息會兒。你不是想知道我得了什麼癌症?今晚有空,可以和你聊聊。”
蘇俏眉心一緊,他總算願意說了?
江肆看了眼她的狀態,把藥遞給她,隨後背過身去坐在地麵,背對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