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青澀的飛蛾,見了他都會紅臉的飛蛾,牽著他的手一直走一直的飛蛾。
卻已經變成了別的男人的女生……
她依偎在別的男生懷裏,做著他們曾經想、卻從不敢嚐試的事。
他們那時候還:等十八歲,等成年了,他們再……
可現在他們的確成年了,的確長大了,可陪著她的人,卻已經不是他。
而他,他連吃醋的資格也沒有,甚至沒有任何身份能吃醋。
連難過也隻能自己一個人躲起來、一個人偷偷地承受著……
傅淮南身體踉蹌地後退了好幾步,退到牆壁處,順著牆壁癱軟悲涼地滑下去,就那麼坐在冰涼的地麵。
他的呼吸又變得急促,心髒傳來陣陣劇烈的痛。
他從衣袋裏摸出十幾粒藥塞進嘴裏,沒有水,就那麼艱難地、生生地咽了下去。
喉嚨被咯得很疼,可他努力吞咽,疼得他視線模糊,眼眶發紅……
他就在那角落裏,單薄清秀的身姿悲涼且痛苦。
而不遠處的樓下,蘇俏和戰深還在接吻著,並未察覺。
還是龍梟注意到不對勁。
他一直處於暗中觀察,在傅淮南上樓後,他也上了,不過隱蔽在門內的一堆雜物後。
本來傅淮南之前還在他的視野裏,平靜無常地收衣服。
但他就是低頭看了條短信的時間,抬頭時,傅淮南卻不見了。
他立即大步走出去,往整個台區域張望。
與此同時。
傅淮南本來疼痛難忍,可聽到腳步聲時,他立即佯裝無事地蹲在那裏係鞋帶。
龍梟看到他時,還是忍不住問:
“你怎麼在這兒這麼久?有什麼不舒服的嗎?”
“沒,隻是鞋帶鬆散,抱著衣服有些不方便係。你不必擔心。”
傅淮南聲音輕柔平靜的安慰,將衣服抱得緊了緊,才總算係好鞋帶。
他站起身看向龍梟:“看吧,我沒事。”
話間,嘴角還努力揚起一抹溫潤的笑。
龍梟看了他兩眼,的確很平靜,沒有絲毫異常。
他叮囑:“早些回去休息,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,隨時告訴我。
我現在唯一的職責就是保護並照顧好你,哪怕豁出我的命!”
傅淮南笑:“謝謝。”
他轉身下了樓,在轉身背對龍梟的瞬間,那慘白的麵容間又是誰也察覺不到的崩潰、痛楚。
心髒好難受……疼得近乎窒息……
可他不能……不能表現出來,他必須忍著。
明就是蘇俏和戰深的婚禮,不能因為他而有任何變故。
他一定要看著她幸福地步入婚姻的殿堂,才能了無牽掛的……
疼吧……確實很疼。
可是快了,真的快了,還有最後一……
樓下。
蘇俏和戰深並未注意到樓的情況。
戰深本想懲罰蘇俏的,可這裏的確是公眾場合。
吻得她近乎喘不過氣時,他才鬆開、深暗的眸子凝視她:
“你該慶幸,我們不是在家。”
蘇俏知道他的意思,是要放過她了。
她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吧唧一口:
“謝謝老公!”
戰深看著她單純的麵容,忽然就沒了脾氣。
他這一生,算是栽她手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