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東西小得壓根沒人看見,就藏進她寬大的衣袖裏。
她起身落地,朝著江贏一步一步走去,邊走邊說:
“我忘了告訴你,我蘇俏、從不是任人拿捏的人!”
話落!
她忽然逼近江贏,手中多了一把尖銳的匕首,倏地抵在江贏的脖頸上。
那是一把黑色的石頭匕首,是蘇俏今天坐在海邊時,偷偷磨出來的。
一直磨一直磨,導致刀鋒已經十分鋒利。
想割破人的皮膚和動脈,完全不成問題。
江贏看著她靠近時,知曉她可能會說什麼、做什麼。
但他沒有想到、全身被搜刮得幹幹淨淨的她,竟然還有武器。
也因為大意,導致這疏忽。
他垂眸看了眼那武器,眸色微深。
“蘇俏,你果然還是走到哪兒都不能安分。”
說話間,已經有十幾個特工保鏢從周圍而來,舉著黑漆漆的武器,瞄準蘇俏。
蘇俏毫不畏懼,這是她唯一的機會。
她用匕首抵著江贏的脖頸,冷聲道:
“現在就放我離開!”
“他受傷了,你真舍得就這麼走?”江贏反問。
蘇俏冷冷一嗬:“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。
別說他受傷,即便他現在死了,我也不會掉一滴眼淚!”
江肆本來聽到江贏往這邊來,不顧身上的傷便趕來。
沒想到剛來,就聽到蘇俏說這句話。
他的腳步停頓在不遠處,臉色的神情漸漸僵滯。
而那一刻,蘇俏也看到了他。
真的和人搏鬥過。
臉上有明顯的擦傷,手臂被匕首劃破,鮮血直流。
整個人像是從戰場歸來的戰士,風塵仆仆。
江贏眸底騰起一抹心疼,提醒蘇俏:
“他可是為了帶你離開,才和我的人起爭執。”
“蘇俏,你們已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,現在回去又能如何?”
“留下來,我們江家、不會虧待你。”
話語沉冽。
“嗬嗬。”
蘇俏忽然笑了,還笑著對江贏說:“謝謝。”
江贏皺眉,沒明白她的意思。
蘇俏又道:“謝謝你的人傷了他。
從我醒的那一刻起,我就想殺了他!
如果不是看在往日裏的關係上,我早已經動手!
你的人,幫我做了我想做卻沒有做的事。”
說完後,她還盯著江贏道:
“下次出手時,可以再重些。”
江贏:……
這女人!
江肆眸底也騰起一抹愴然。
在她心裏,她竟然是這麼想的?
她、竟然想殺了他?
江贏見到江肆的神色,忽然抬起手,倏地掐住蘇俏的脖頸:
“蘇俏!是我對你太過仁慈!
既然你真這麼無情,那我留下你,也無用!”
“同歸於盡,我倒是挺樂意的!光腳的、從來不怕穿鞋的!”
說話間,蘇俏也將自己手中的匕首、往江贏脖頸上逼。
“夠了!”
江肆冷漠的聲音揚出,他對江贏道:
“已經夠了!如今這個地步,你滿意了?”
話語裏,是濃濃的斥責。
江贏和江肆吵過無數次,但這一次,是第一次聽到那種落寞、心寒。
江肆又盯著他道:“但凡她少一根頭發,我不介意真的對你做什麼!”
說完後,他的目光又落在蘇俏身上:
“是我欠你的,你真想要我的命,隨時來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