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“這身衣裳太素，要換掉。”成王從桌子上拿出另外一套紅豔如霏的薄紗出來。
她看了一眼，朱唇微啟，“好”。
夏素衣對鏡中自己苦笑了一下。這笑容極短，成王未曾留意，便像雲一樣消散在風中了無痕跡。
*
她這廂按成王的要求，於午時孤身一人出了偏院。這邊衛子期便越下房頂，跪在成王麵前。
“殿下，極樂宮抓影六並非為左堂的秘密，而是發現他是藥人，想用他來研些新藥。”衛子期聲音平板，聽不出他藏在地牢中見到影六被穿了琵琶骨，周身劃刀取血時的震驚。
他早知人性非善，在戰場跟隨眼前的王爺殺人無數，如今還是為極樂宮地牢那翻地獄般的景象吃了一驚。
“極樂宮牢裏抓了不少人，似乎都在用於試藥。”他道：“極樂宮在江湖聲名顯赫，又以仁善為旗，招攬了大部分人的信賴，誰知他們暗地裏居然如此心狠手辣。”
“影六隻是其次，趙威先前來極樂宮的目的，可有查到？”成王不知為何，心中陡生不安。
他在室內來回走了幾步，心想奇了怪哉，想他能於千軍萬馬前不失本色，今日怎麼總是心緒難寧？
“好像中毒，也是來求藥的。”衛子期答他：“隻是他也隻是隨眾人一起在另一邊住的，那裏人流太多，人員繁雜，還記得他的人不多，也就一個看門的隱約有些印象，說是沒有求到藥，便下山離開了。”
“那他自極樂宮下山後便開始宣揚前女將軍的寶藏的存在，不過是個巧合？”
“應該是來極樂宮前，他就有所知悉。”衛子期道：“可要我繼續追查？”
“自然。”成王道：“如果極樂宮與此事無關，我們也不需浪費太多時間。”
“您與那妖、王妃是以求藥的身份過來，如果就這樣離開，怕是會引人懷疑。”
“無妨，不二門的事情由得她自己解決。”成王道：“今晚，她還能給我們轉移注意力，你趁此機會，再探下白境泊的下落。”
“王爺何意？”
“白境泊信奉長生不死之術，練藥入迷。如果趙威不曾與白境白有聯絡，保不準關於寶藏的消息，是白境泊傳給他聽的。”成王說到這裏，腳步一頓，冷笑一聲，“這極樂宮既然表裏不一，那這個掛名的正宮主，必然也有異常之處，切不可大意放過了。”
“卑職明白了。”衛子期這才抱拳站起來，“那地牢中的人可要營救？”
“過了今晚再說。”成王說到這裏，神情微有所變化，“我著夏素衣去找白境白，若是她能取得白境白信任，應該能拿到地牢鑰匙。”
衛子期一聽，點頭了然。
極樂宮地牢以石為壁，玄鐵為門關，所有地牢鑰匙均在白鏡白身上。
他能飛簷走壁，打探內裏情況，可要放人出來，卻是非要鑰匙不可。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