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要如何?”簡傑實在無法理解他的這種心情,一段不開心的記憶,既然想不起來為什麼非要強求。

安宇琛聞言皺眉,他看過那些照片,除了孫婧語,其他人都很陌生,而事後除了她,也沒有其他人來找自己。

孫婧語方麵他已經和她談過,而其他人……大概是不需要談了。

但這事在心裏就是個謎團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安宇琛緩緩道,“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做。”

“你說過,那是段不開心的記憶。”男人又繼續道,“現在各種辦法也想了,還是沒效果,為什麼跟自己過不去?”

“你不明白我的感受。”安宇琛眉宇緊皺,從軟椅裏起身看著窗外。

簡傑當然不明白,當他知道那些照片的存在時也驚訝了一把,但很多時候也有人也會釋放自己來解壓,這在國外也不算怪。

“要不這樣吧?我認識一個醫生,不過……”他沉歎一聲頓了下來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開口。

“不過什麼?”安宇琛回頭看著他。

簡傑猶豫幾下,手指著自己的腦袋點了幾下,“他是看精神科的。”

“你覺得我可能會有雙重人格?”安宇琛一看便明了,“人格分裂?”

簡傑頷首,“看了這麼多,也隻剩下精神科沒看了。”

安宇琛捏著指尖,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有這方麵的問題,現在聽他提出來,好像也有一點道理。

已經無所不用了,試試總沒有問題。

看著男人不語,簡傑就道:“不開心的事情想不起來或者也是一種好處,你也老大不小了,何至於為這件事糾結了這些年?”

“多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,如果遇到合適的,早點成家吧。”

安宇琛無法認同這話,因為心裏還惦記寫那些照片,“我心裏還有事。”

“那就不做催眠,直接接受我的心裏輔導,然後早點把這事從心裏抹出去。”簡傑道。

安宇琛沉吟一瞬後應道:“你容我想一想。”

“你看看你。”簡傑走到他邊上,“你這話表示拒絕了我的治療,說明你覺得自己心裏沒有問題,隻是因為想知道那段記憶。”

安宇琛心裏開始有些翻燥,有時候簡傑說得也對,但那個謎團,主角是自己,他不得不去了解。

“你自己想想吧。”簡傑道,“你大侄子已經兒女雙全,你看看幾個小孩多可愛,你也奔四了,難道沒有一點點心動?”

“沒有。”安宇琛看著他,回答得幹脆利落,“現在開始吧。”

“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催眠了。”簡傑直搖頭,準備去給他催眠。

安宇琛點頭,轉去了催眠室。

一如既往的流程,先慢慢誘導再漸漸深化,躺椅裏的男人眉宇緊皺,嘴巴翕合了半天,依舊沒有開口。

半響後,他自己清醒,滿頭的汗,還是一既往的沒有結果!

簡傑將毛巾遞給他,沉問:“死心了嗎?”

安宇琛微微闔目,腦子裏一片空白,“不知道……”

簡傑神色無奈,“那我幫你約精神科,但你需要先休……”

“不用了,我精神沒有問題。”安宇琛睜眼坐起身,“如果以後覺得有需要,你再幫我約。”

“行……”簡傑伸手將他拉起來,“你先靜養,有需要馬上聯係我。”

安宇琛出了催眠室轉去單間休息室。

他坐在位置上思慮,久久不動身,隨後,一顆大白兔奶糖突然從後遞到他麵前。

“老板,吃顆糖吧,很甜的。”秘書笑道。

安宇琛看著眼前的大白兔奶糖,是小時候經常吃到的那種很原始的包裝,他抬頭看了一眼助理,女人笑意淺淺,梨渦若隱若現。

他對這個新來的秘書印象和感覺都不錯,她人長得漂亮,話也不多,工作也很努力,主要是自己看到她總有一見如故的感覺。

“謝謝。”安宇琛接過糖拿在手裏,“你也覺得我這麼做是無用功嗎?”

秘書啊了一聲,她沒想到老板會想著跟自己談私事,“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說。”

安宇琛抬頭,“說說看法。”

秘書沉吟良久,緩緩開口問:“老板,你為什麼想要記起以前那些事?是單純的想知道,還是想對以前做一些補償?”

“自己想知道。”安宇琛看著她,等著她繼續。

“如果是自己想知道,也情有可原。”秘書微微看了他一眼,“不管事情是怎麼樣,但已經是過去式,既然用盡了辦法都沒辦法想起來,不如直接放棄吧。”

“因為您現在的樣子,已經這嚴重影響到了自己的活,我就覺得事態嚴重了。”

她說完偷偷打量著男人,他手打開了包裝紙,將奶糖放入了口中。

“你覺得看病這事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生活?”安宇琛含糊道,嘴裏的糖緩緩融開,味蕾償到了絲絲甜膩。

“是……有那麼一點。”秘書秘書小心翼翼的道,除了工作,男人大部分的時候都在叫自己預約醫生。“這隻是我的個人看法,不一定都是對的……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秘書緩緩吐氣,再想著剛才那幾人的交待,便試探的問:“今天晚上Kira姐他們有個聚會,您看……要不要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