軒轅絕一動不動地看著她,眼裏有些突如其來的不知所措。
“嗯?”容惜音問。
軒轅絕嘴角微抿,垂眸,聲音拉緊,“抱歉,剛才我沒嚐出味道。”
容惜音又將一塊桃花糕放到他跟前,柔聲問:“太子可願意再嚐嚐?”
“……嗯。”
軒轅絕其實依舊吃不出太多味道,但這次比剛才多了一絲甜味和桃花香味,讓他想起幼時的些許記憶。
當時母後讓他背《帝策》,背對了便有獎勵,獎勵就是母後親手做的桃花糕。
他其實並沒有多喜歡,但母後的肯定和笑容,給了他莫大的鼓勵和歡喜,這桃花糕便也成了母子間的獎勵。
容惜音見軒轅絕默默吃著,又忍不住問了一句,“太子,好吃嗎?”
“好吃。”
容惜音臉上露出笑容,又將桃花羹和桃花包端上,軒轅絕一一吃了起來,也給容惜音夾了幾塊。
兩人喝著桃花清茶,院中的梨花和桃花花瓣紛紛落下。
吹拂在四周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軒轅絕明白容惜音的意思,而容惜音也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,雖然未必能說動彼此,但是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。
那些反對唐溫如參加科舉的書生,在國子監鬧了兩日,都被國子監打發走,唐溫如參加科舉的事已經是定局。
但這些書生猶不甘心,還寫了文章直接公然貼在京城的布告牌上,稱國子監包庇唐溫如,要求對一應人等進行懲戒,以正科舉。
芸娘站在布告牌前,看著上頭的內容,歎息地搖了搖頭。
她知道唐溫如和昨晚的容惜音是同一人,隻是在容惜音麵前她從沒多說,隻當她是小館的客人招呼。
“你在這裏有什麼目的?”李寄書突然出現在芸娘身邊。
芸娘早料到他會來找自己,“芸娘不過是酒館的主人,討個生活而已,沒有什麼目的。”
李寄書道:“我爹私下見過你。如果你隻是酒館的主人,以我爹的為人,斷不會讓你進府的。”
芸娘淡聲道:“昔日我是曾給府上送過酒,僅此而已。李二公子若不信,自可去問李老爺。我還要去送酒,告辭。”
芸娘說完,挎著裝酒的籃子離開。
李寄書還是不相信芸娘所說,便去了如今李府的人所住的位置。李懷德一家,因為李寄書的緣故雖然避免了人頭落地,但是如今也生活落魄,蜷縮在一處偏僻的巷子裏。
李家人如今靠給人送洗衣服營生,勉強度日,看到李寄書上門,李家人全部都看到了希望,早已忘記之前將人趕出府的時候。
“哎呀,寄書啊,叔叔一直在想你,還擔心你出事,看到你沒事,叔叔就放心了。”當日帶頭趕走李寄書的二叔,一副巴結的小人模樣。
李寄書正要說話,李懷德從破落的小屋子走出來,沉著臉道:“你還有臉來!看不到全家死,你不肯罷休是不是!”
李寄書道:“爹,我今天來,是有事想問你。問完我就走。”
李夫人許久沒有看到兒子,連忙抹淚,哀求著讓李懷德不要將人趕走。好說歹說,總算讓李寄書進了門。
軒轅絕一動不動地看著她,眼裏有些突如其來的不知所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