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惜音點了點頭。
沒一會兒,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便來了,由他帶著,容惜音才能進入蘇老夫人所在的後院。剛踏進後院,就聞到一股奇特的異香,但除了異香外,後院的布置倒是不失蘇府國丈府的風範,水榭樓台,鳥語花香,一步一景,雅致奢華。
而背對著坐在院子裏的蘇老夫人,也是一身的華服,旁邊有兩個侍女伺候。
“姐姐。”
褚逸忍不住喊了一聲,但蘇老夫人卻毫無反應。
容惜音跟著上前,看清楚蘇老夫人的樣子後,不由得愕然。蘇老夫人雙眸塌陷緊閉,雙耳堵著藥材,嘴巴顫顫卻沒有聲音……
這是個失明、失聰、失聲的老人!
怎麼會這樣?!
隻聽聞蘇老夫人病重,卻不知她竟然是這般田地!
容惜音連忙拉起蘇老夫人的手把脈,在把完脈後,她心中的怒氣和憤怒一湧而上,竟然是五感盡失!不止如此,蘇老夫人體內還有嚴重的神經毒素,這些毒已經侵入她的四肢,如今她連四肢都動彈不得!
一個毫無感覺,又被下毒控製四肢的人,跟活在地獄有什麼區別!
這春日光景如詩如畫,可對於蘇老夫人來說,除了黑暗之外,就是身體因為神經毒素所導致的無盡痛苦,而她卻連一聲疼都說不出!
“你們、你們怎麼會讓病人成為這個樣子!”容惜音憤怒質問。
她這個問題問完,卻見院子裏的丫鬟和管家等都無動於衷,隻是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容惜音,仿佛她多管閑事,而他們對這一切早就已經熟若無睹。
褚逸淚流滿麵,“姐姐!你受苦了!”
褚逸在蘇老夫人麵前跪下,握緊她的手,失聲痛哭,蘇老夫人似乎有所察覺,想要抬手,卻無法動彈,雙唇隻能劇烈顫抖。
“神醫,我姐姐的身體怎麼樣?”褚逸問出這話的時候,內心痛苦無比,他其實早知道姐姐已經到了盡頭,隻是不肯倒下。
她還在保護一個人,若是不能看到那人脫離危險、登上皇位,她無法瞑目。
容惜音搖了搖頭,“蘇老夫人這病耽擱太久了,已經失去了治療的機會。褚先生,抱歉。”
褚逸失聲搖頭。
管家聽容惜音這麼說,冷笑一聲帶著人離開。
容惜音聽到他離開的聲音,手中的兩根金針迅速對著蘇老夫人旁邊的兩個丫鬟打過去,那兩個丫鬟當即昏過去。褚逸愕然,不解地看向容惜音。
容惜音低聲道:“快,隨我一同將蘇老夫人扶進屋裏,我要逼出她體內的毒。”
褚逸這才明白容惜音剛才的用意,連忙將蘇老夫人扶進去。
“神醫,我姐還有救嗎?”
容惜音道:“蘇老夫人中毒太深,隻能先逼出一部分,減少她的痛苦。至於五感……褚先生,我能知道蘇老夫人是如何變成這樣的嗎?也好對症下藥。”
褚逸握緊蘇老夫人的手,含淚道:“我姐當年是自願被戳瞎毒啞毒聾的,為的是保護一個稚兒。這些年來,她一直活在地獄裏,卻不讓他知道,也耽誤了自己的治療。神醫,如果你能救我姐,我願意用全部身家來換。”
容惜音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