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鳴這個暴汗,心說嫂子你耳邊平時也沒這麼尖啊,我剛想偷聽點你們娘們的秘密,就要被發現咋地?他怕劉月娥跑出來看個究竟,就打算趕緊站起身來。
結果就聽肖春影小聲的說道:“月娥姐,是刮風了吧?我都沒聽見開大門的聲兒!”
“嗯,也備不住是,今晚上風確實有點大,還有點陰天,說不定一會兒還得下雨呢!”劉月娥點頭說話,似乎沒打算出去看看,這倒使王鳴鬆了口氣,索性坐在窗戶底下,背靠牆根,開始支楞著耳邊聽裏麵人說話。心裏頭想,還別說,這會兒天還真有點陰了,旱了兩個多月,終於要下點雨了。坤平縣這個鳥地方,要麼不下雨,一旦下,那就是瓢潑暴雨!
正尋思間,屋裏麵已經傳來了劉月娥的說話,隻聽她說:“春影,你男人晚上不回來嗎?”
“大多數時間都不回來,他每天都去蹲市場,等著拉蔬菜水果的大車從外地回來,這樣能比平時進貨便宜不少!”肖春影輕聲的說道。
“那還挺辛苦的!”劉月娥點點頭,尋思了就笑說:“以後咱們都是鄰居,你男人不在家的時候,要是有啥力氣活,就叫我家鳴子幫忙好了,他可熱心腸了!”
“不……不用了……也沒啥活!”肖春影支吾的說道,顯然她對王鳴已經有了很深的戒備心。
窗戶底下的王鳴卻不禁一陣的不爽,劉月娥這話聽起來,咋好像故意說給他聽的呢?
“客氣啥,不信你打聽打聽,我家鳴子誰家的忙沒幫過?你看見房後那水泥路了呢?那就是他當縣長的時候領人修的,全縣人心裏頭都感激著呢?還有王家縣東麵那座辦公樓,那也是我家鳴子蓋的,不過他做生意不在行,就當甩手掌櫃了……”劉月娥語氣裏帶著顯擺的誇起王鳴來。
肖春影聽得一愣一愣的,嘴裏麵不斷發出‘呀’的讚歎聲,她實在沒有想到,那個看起來有點好色的小夥子,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。
王鳴則在外麵啞然失笑,心說嫂子你也不用這麼誇我啊,我有那麼好嗎?
劉月娥顯擺了一通,見肖春影除了滿臉的驚訝之外,竟然一言不發,就話鋒一轉問道:“春影妹子,我看你長得細皮嫩肉的,咋就搬到咱們犁縣來了呢?”
屋裏沉默了很久,才聽肖春影長長歎口氣,苦笑說道:“我們以前是在城裏住的,可是出了點事情,大勇他得罪了人,沒辦法,隻好躲到鄉下了!”
“哦,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!”劉月娥哦了一聲,然後又好奇的問:“春影妹子,姐冒失的問你一句,我看你和你男人好像有點那個……你可別誤會啊,我就好奇……”
劉月娥沒好意思明說,可是話裏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,就是想問,大勇那黑矬子跟你這個如花似玉的美少婦也太不般配了,你們咋就整一塊了呢?
王鳴在窗外聽劉月娥問到這個問題,頓時眼睛一亮,耳邊支楞起老高來,心說知我者劉月娥是也,真是我想聽啥她就問啥,隻是不知道肖春影會不會說。
果然,屋裏一下子陷入到了沉默當中,肖春影顯然沒有料到,才認識一個晚上的劉月娥會忽然問出這個問題來,有些措手不及。
靜寂了十幾分鍾,肖春影才幽幽的歎口氣,充滿了無比憂傷的說:“這事說起來話長,如果不是生活所逼,我也不會……唉,還是不要說了!”
王鳴原本以為肖春影會說出其中的內情,心都跟著緊張了起來,倒不是為了別的,而且好奇,為啥這朵鮮花就插牛糞上了呢?而且,這種窺視別人隱私的事情,有著分外的吸引力。
可是沒想到,肖春影剛開了口,就忽然改變了主意,就此打住,不禁感覺到一陣的失望。
劉月娥見肖春影不說,竟然不依不饒,拉著肖春影說:“妹子,你就和姐姐說說唄,這裏又沒外人,姐姐這嘴在縣裏可是出了名的嚴實,你就放心好了!”
肖春影又開始猶豫了,隔了會兒,才低聲的說:“其實,我是被大勇給糟蹋的,後來有了他的孩子,沒辦法才嫁給他了!”
“啊?”屋裏屋外,劉月娥和王鳴幾乎都是大吃一驚,肖春影一句話,真是做到了語不驚人死不休啊!
頓時叔嫂二人,都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,靜靜的等待下文。
想起傷心往事,肖春影忍不住抽泣起來,輕輕擦拭了眼角的淚珠才哽咽的說道:“我爸媽原來是縣裏棉紡廠工人,後來廠子倒閉了,他們就去市場裏買菜為生,我高中畢業在家,就經常的去幫忙,頭幾年市場裏的市場裏有個混混,叫曲二,經常的欺負我爸媽。我們就和他吵了幾架,有次他帶人來砸我家的菜攤……正好被大勇給碰上了,就幫著我們出頭,說了不少好話,以後曲二就不找我們麻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