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你且咬我一口,就當報仇了。(1 / 2)

說罷,祁崢死死地咬著牙,拚盡全力,勉強爬起來,跌跌撞撞地蹣跚而去。

看到祁崢走遠,淩若淵一撇嘴:“跑得倒挺順溜。”

淩若淵將地上的蛇玉撿起來,拿在手中仔細端詳。我和秦鬆,也掙紮著站起來。三個腦袋擠在一起,研究起這傳說中的天下奇珍。

這天下奇珍,隻有拳頭大小。上麵的血跡,已經發黑。淩若淵用衣服使勁擦了擦,隻見這天下奇珍,果然顯現出驚人的光彩。

一種綠瑩瑩的光彩。

這種綠瑩瑩的光彩,仿佛是活的,就像一潭清泉,凝在這塊蛇玉之中。

在陽光下,這潭清泉,靈動幽深,仿佛要溢出來一般。

我們三人咂著嘴,連連稱奇。

“我見過我娘戴的碧玉,據說是我爹花了一百金買來的。卻也沒有這蛇玉通透呢。”我如是說。

“碧玉算什麼?”秦鬆忘記了手疼,不屑地道:“我見過九劍門中,鑄劍用的翡翠。那可是從西域弄來的。但也沒有這蛇玉好看呢。”

淩若淵隻是呆呆地望著蛇玉,仿佛被迷住了一般。

我想了想,問道:“但是,這麼稀世奇珍,應該怎麼用呢?”

秦鬆是我們當中,最喜歡讀書的,平日裏,也喜歡賣弄自己的學問。他煞有介事地道:“當然是服用。沒聽見剛才那個祁崢說,這個東西,可以肉白骨,活死人。這個奇珍,定是可以入藥。”

我一聽大喜:“那我們還等什麼?把它分了吃掉吧。”

我的這種想法,並非空穴來風。

我們三人,經常在安樂山中,尋摸些古怪的東西來吃。

有一次,我們在林中尋到一個小藥瓶,裏麵盛著紅色的藥水。淩若淵指天發誓地說,這種藥水,她曾經在咳嗽的時候,師父喂她吃過。這種藥水甘甜可口,讓她魂牽夢縈,難以忘懷。於是乎,我們在淩若淵的攛掇下,將瓶中的藥水,分食了個幹幹淨淨。結果,是我們三人,昏睡了三天三夜,而淩若淵,被師叔打了個屁股開花。

雖然如此,我們三人,對各種食物的蓬勃興趣,還是沒有一絲減少。

此刻,聽到我的提議,淩若淵卻一口拒絕:“吃什麼吃?這東西是我們的嗎?”

我有些迷惑:“不是我們的?那是誰的呢?”

淩若淵麵色一沉,凶巴巴地道:“當然是九頭蛇的。”

我和秦鬆一愣,卻看見淩若淵一把搶過蛇玉,徑直走到九頭蛇跟前。

昔日霸氣十足的九頭蛇,此時已經遍體鱗傷,奄奄一息了。唯一的一個蛇頭,軟軟地癱倒在地上。隻有半睜的眼睛,才能看出它還是個活物。

淩若淵看到九頭蛇這副慘狀,心中不忍。她將蛇玉往九頭蛇麵前一遞,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“今日是老子受了蒙蔽,將你害成這樣。這個蛇玉,你就拿回去吧。”

不知道是九頭蛇聽不懂人言,還是因為它心中怒火難消。這唯一的蛇頭,竟然掙紮著抬起來。一雙蛇眼,卻是定定地望著淩若淵。蛇玉倒仿佛沒有拿回去的意思。

淩若淵被巨蛇盯得有些心虛。她想了想,無可奈何地道:“我知道你不能原諒我。老子既然做錯了事,是定要受罰的。”說完,她將袖子一擼,露出自己嫩藕般的手臂,伸到巨蛇麵前,大聲道:“你且咬我一口,就當報仇了。”

看到淩若淵又開始犯傻,我和秦鬆有些著急。

我倆正要上前拉住淩若淵,竟看到驚異一幕。

巨蛇的蛇頭望了望淩若淵手中的蛇玉,通紅的蛇眼中,竟然滿是悲戚。接著,蛇頭將蛇玉,向淩若淵的方向推了推,就一頭栽到,再也爬不起來了。

淩若淵有些著急,衝著巨蛇大喊道:“你什麼意思啊?”

秦鬆翻了個白眼,無可奈何地道:“蛇玉是從巨蛇蛇膽中所得。你如何還給它啊?難道讓它自己吃了不成?”

淩若淵一愣,神情悲傷起來:“那,那怎麼辦?”

我走上前去,拍了拍淩若淵的肩膀,安慰道:“你雖與大蛇有仇,但也對它有恩。它大概是要把蛇玉送給你。”

淩若淵的眼圈一紅,哀聲道:“這大蛇如此對我,我卻一不小心,把它害死了。”

悲傷中,淩若淵突然一轉身,抓住站在身旁的秦鬆。然後將秦鬆全身上下,一陣尋摸。

秦鬆被尋摸得有些尷尬,紅著臉道:“你這是做甚?”

隻見淩若淵終於從秦鬆腰間,找到一枚丹藥。她喜滋滋地躥到巨蛇跟前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就將丹藥塞進了巨蛇的嘴裏。

我和秦鬆大驚。這枚丹藥,喚作攝魂丹。據說能在人離魂危急之時,暫時攝住魂魄,救人一命。但是這顆丹藥,珍貴難得,整個九劍門上下,僅此一顆。因為掌門師父愛重她的這個獨子,才將攝魂丹放在秦鬆身上,好讓他在遇到危險的時候,保命之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