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不如,做點正事?(1 / 2)

“住口!”鍾懿高聲喝止了戴天:“你既不知緣由,怎能隨意評判是非?”

戴天有些氣惱,張口想要辯白。

卻聽到淩若淵笑了起來:“不知緣故,而辨人是非,天下人做得,他為何做不得?我既踐踏天下人,又為何不能踐踏這些所謂的,愛我護我之人?”

說這幾句話,淩若淵明顯帶著笑意。

淩若淵眉目清澈,笑容在她的臉上,如同三月的清晨,陽春白雪。

但這種笑容,在戴天看來,卻顯得那麼刺眼。

不但刺眼,還刺痛人心。

冰冷,決絕。

甚至。

可怕。

果然,淩若淵臉上的笑意一收。她神情懨懨地道:“我大概是年紀大了,也絮叨起來。竟跟你們這些不知所謂的人,做些口舌之爭。真是可笑。”

說罷,淩若淵不耐煩地拿起手中的長劍,仿佛自言自語般道:“不如,做點正事,可好?”

不等周圍的人反應,隻見淩若淵手中的長劍,突然模糊起來。

不但長劍,連淩若淵的身影,也變得模糊。

這模糊的殘影,還沒有消退,公孫玄卻覺得眼前一花,眼前竟又多出一個人影來。

這個人影,身如鬼魅,麵如寒冰。一把長劍,劍尖直指公孫玄額間。

公孫玄頓時驚得十魂不見了八魄。

剛才的威嚴之態,瞬間如黃河之水,一去不複返。

公孫玄本來就不利索的動作,顯得更加遲鈍。

不但遲鈍,簡直就是呆若木雞。

他僵直地呆立在原地,結結巴巴道:“淩,淩若淵。你,你這是要作甚?”

鬼魅人影淡然一笑,答道:“當然是,了斷四十年前的舊事。”

公孫玄麵無血色,顫聲道:“這四十年,老夫確實戰戰兢兢,不能自已。”

淩若淵點點頭:“早知如此,你我都不該,蹉跎這些歲月。”

說完,淩若淵手中長劍一收,一個翻身,長劍就狠狠向公孫玄麵門劈去。

眼看長劍就要削掉公孫玄的木魚腦袋,公孫玄木魚般的腦袋,卻突然不見了。

淩若淵一劍劈空,有些驚疑。

她凝神一看,隻見一條長索,將木雞般的公孫玄一裹,拉出四五米遠。

這條長索喚作奪月索,由寒鐵鍛造而成,觸之如寒冰,閃著凜冽的白光,正是月華穀詹淇的武器。

詹淇雖身形渾圓,但卻是異常靈活。

兩米長的銀索,圍繞急速旋轉的詹淇上下翻飛,活像個滴溜溜的陀螺。

詹淇將公孫玄從淩若淵劍下救下,立即揮動長索,向著淩若淵襲去。

奪月索雖看似柔軟,實則力道極大。一旦被其纏繞,就猶如被蟒蛇所困,不得所出。

詹淇的成名招式,便是用奪月索纏繞敵人頸部,一招致命。

此時奪月索帶著疾風,向著淩若淵平掃而來。

淩若淵聽到呼嘯之聲而來,騰身而起。

她腳尖輕輕一點,就到了奪月索之上。

胖陀螺隻覺得自己握住奪月索的手臂一沉,仿佛千鈞重擔,落在了自己的手上。

詹淇大驚,暗想這麼個骨肉如柴的淩若淵,怎麼會有如此重量。

那個骨瘦如柴的淩若淵,竟然沿著半空中奪月索,奔跑起來。

而詹淇手臂上的力道,越來越大。自己的胖手,一陣劇痛,簡直要斷了一般。

詹淇心中一沉,隻能咬緊牙關,強行暗用力道,將奪月索向上甩去,以對抗這從長索上傳來的重量。

哪知,奪月索上的重量,突然莫名地消失了。

淩若淵分明還站在長索之上,但這古怪的力道,卻如它詭異的出現一樣,又詭異地消失了。

詹淇手上的蠻力,卻無法收回。長索在他的作用下,狠狠地向上一甩,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弧線後,重重地落在詹淇的身後。

隨著一陣鬼哭狼嚎之聲,詹淇的身後,出現了一大片被落下的奪月索掀倒的弟子。

詹淇大怒,再去看那淩若淵,才發現剛才長索之上的身影,已然發虛,逐漸消散。而淩若淵,已經輕盈落地,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