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鬆的話音未落,隻聽到一聲冷冷的低喝:“那便容老夫,來指教你吧!”
此話一出,眾人皆驚。
驚的是,本來是小魚小蝦們的較量,如今卻有自稱老夫的人,一本正經前來挑戰。
更驚的是,這個自稱老夫的人,還是個宗師級別的人物!
此人雖自稱老夫,其實是個四十來歲的壯年人。他身材魁梧高大,膚黑皮糙,滿臉橫肉,麵目陰狠。雖不至於眼歪嘴斜,但這副麵相,也實在一言難盡。
他的容貌,雖不能讓人心生愉悅,但卻真真能讓人,心生畏懼。
他的脾性,與他的容貌,竟然一般無二。睚呲必報,不擇手段,便是江湖中人,對他的評價。
他便是夜晴宮掌門,祁崢!
祁崢一身褐色長袍,滿頭亂發。他緩步走上浮台,似笑非笑地盯著秦鬆,聲如洪鍾:“數年不見,小友氣度依然啊。”
秦鬆見上台之人竟是祁崢,也有些發懵,一時呆立在台上。
祁崢見秦鬆不言語,便上前一步,循循善誘般道:“小友可還記得他郎城中的九頭蛇?”
秦鬆還沒有答話,台下的淩若淵已經跳將起來,毫不客氣地道:“醜八怪,你那張臉,是驚天地,泣鬼神。我們忘了九頭蛇也不會忘了你啊!”
祁崢轉過身,看到台下的淩若淵,立即如同得見仇人,勃然大怒起來。他虯髯倒立,怒目圓睜,臉上陰氣滾滾。他厲聲道:“小妖女,蛇玉何在?”
淩若淵卻毫不生氣,反而得意洋洋:“蛇玉?我吃啦。你有本事咬我呀!”
祁崢本來就黑的大臉,更加黑如焦炭。他冷哼一聲,卻不再跟淩若淵多費口舌,反而回頭對秦鬆說:“小子,老夫平生最恨,求而不得。因此隻要老夫誌在必得之物,一定奮力求索。偏偏你們幾個小鬼讓我吃了個暗虧。此事已是老夫心中芥蒂。今日,正好跟小友比劃比劃,就算讓此事有個善終,如何?”
秦鬆低頭一沉吟,暗想在群雄眼皮子底下,這祁崢也不至於做出什麼出格的事。於是他燼瀲長劍一收,朗聲道:“請祁前輩指教。”
祁崢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黃牙。他低喝一聲,向前搶出一步,蒲扇般的大手,就向秦鬆攻來。
祁崢膀大腰圓,而秦鬆身材瘦高。兩人站在一起,如同龐然大山上長了棵小鬆樹。祁崢這一攻勢,猶如排山倒海,仿佛轉眼就要將那棵小鬆樹吞沒。
但是小鬆樹卻異常堅挺靈活。在排山倒海的進攻之後,竟然屹立不倒。
隻見秦鬆並沒有正麵迎擊祁崢的一擊,而是快速向後退去。同時他暗暗將燼瀲劍收到背後,蓄勢待發。
祁崢見秦鬆後退,也快步向前追擊。同時,他雙掌交錯,掌掌攻向秦鬆麵門。
秦鬆深知祁崢的冰炙掌威力巨大,不敢與他的雙掌接觸,於是隻是咬牙快速後退,隻守不攻。
二人一個追,一個避,轉眼竟到了浮台邊緣。
淩若淵看得著急。她咬著嘴唇,雙手揪著自己的衣角,差點就要把自己的衣角揪出個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