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明顯,對方要準備發起攻擊了。看來,他們是逃不掉了!多餘的掙紮已經毫無意義,對方絲毫感受不感到任何的疲憊,而他們體力早已透支。
顏言從地上站起來時,大腦一陣昏厥,像是已經沒有了意識。她聽見了黎轍的聲音,腦袋在嗡嗡作響。盡管她努力在聽他講,但卻聽不清他究竟在說什麼。
她更不知道,該如何舉起懷裏的手電筒,也不知道該往哪裏照射。身體像是凝固了,雙手一點力氣也沒有。但她最終還是舉了起來,在狹窄的光束下,她看到了無數的黑影,和麵前的一張臉。
那張猶如皺紙的臉,好像可以蠶食人的靈魂,不留一點兒痕跡。他用那雙空洞的眼睛,直視著他們,眼裏溢滿了暗紅色的血液,像是燃起了某種可怕的欲望。
他的四肢宛若枯死腐敗的樹枝,佝僂的脊背上,包裹著灰色褶皺的皮膚,青筋凸顯,胸前發黑的肌肉,形成了道道溝壑,之中似乎流淌著一種刺鼻的惡臭。
他長著一張又尖又長的臉,嘴巴是孔狀張開的,似乎合不到一起,滿口尖細的牙齒,凹陷的麵部肌肉,讓它看起來更加醜陋不堪。它是那些黑影中,唯一一張有臉的。
“這是什麼?”
顏言差點尖叫了出來,下意識地想要轉過身逃跑,但是逃跑也沒有用,他們已經被包圍了。
“如你所見。”黎轍緊握著傘柄,麵不改色地說。
“我現在該怎麼辦?”她環顧四周的黑影,顫顫巍巍地說。
“照我說的做。”
但她完全想不起來,他剛剛究竟說了什麼,真是倒黴,現在他們死定了。
一眨眼的功夫,那張臉不知從什麼時候,移動到了顏言的身後。它用那雙枯死僵硬的手,緊緊地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看來,這一次,她似乎真的逃不了了。皮膚被鋸齒般的手刺破了,血液流向了那具猶如骷髏的身體.她看見了他猙獰的麵孔,一切氣息都要被他吸走了。然後......手電筒從手裏滑落。
“哐當”一聲,周圍的黑影炸開了鍋,爭先恐後地在半空中歡呼著。
她失敗了,那一刻,顏言絕望的閉上了眼睛,現在做什麼都晚了。
說時遲那是快,黎轍幾步上前搶過手電筒,將光源照向那張臉.那張臉稍微遲疑了一下,似乎沒有預料到。緊接著他就將手裏的傘尖,朝那張臉刺了過去。
顏言在半空中尖叫一聲,那張有臉的黑影,扭動著殘存的身子,在模糊的光影中,漸漸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連鎖反應一般,周圍其他的黑影也隨即消失,麵前隻剩下低矮的灌木,迎著點點升起的光亮在隨風搖晃。
“該走了,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黎轍從地上抽出那把黑傘,朝顏言示意。此刻,他手裏的那把黑傘,真的變成了一把漆黑的利劍。原來,剛才的隻是偽裝,他一直在等待最有利的時機。
顏言癱軟地跪在原地,企圖撐手艱難的站起來,她發紫的嘴唇微微動了動,似乎在尋求最後的幫助,隻可惜,她雙眼一沉便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很明顯,對方要準備發起攻擊了。看來,他們是逃不掉了!多餘的掙紮已經毫無意義,對方絲毫感受不感到任何的疲憊,而他們體力早已透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