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打算走了嗎?”她試探性地問。
“我突然改主意了。”他回答,轉過身對她狡黠一笑,他在她錯愕的目光中,走過來抱起她。
兩人朝道路一旁的樹林走去,那裏是離事發點最近的地方。
橙色的天空,在夜幕的籠罩下,早早地暗淡了下來,樹林中透露著隱秘的涼意。他在林中寬敞的地方生了火,然後走過來抱住她,像抱著一個小孩子般哄她入睡。
後來,因為身體實在已經筋疲力盡了,她就靠在他懷裏睡著了。閉上眼睛,她做了一個奇怪又悲傷的夢,在遙遠的夢裏,她像要失去他似的,睡夢中大聲地呼喊著他的名字。醒來後,她靠在他胸口,臉上晶瑩的淚水早已決堤。
“我好像感覺,今天就要失去你似的。”她聲音哽咽地說,內心裏充斥著一種不詳的預感。“告訴我,這不是真的?”
他輕輕擦掉她臉上當然淚水,她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他。此刻,她真的想將她所有的一切都給他,沒有保留的都給他。她知道,他已經離不開他了,連他說離開的話語時,她都覺得像是要永遠和他分離了。她舍不得他,害怕他會離開她。
“傻瓜,你一定是做噩夢了。”
他低頭看著她,聲音變得溫潤柔和起來。他說話的時候,手掌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。那樣溫柔的動作,讓她心裏裝滿了無與倫比的幸福。
“昀澤,我從沒感覺,像現在這樣愛你。”
她說著,抬起手,輕輕撫摸著他的臉,又頑皮的在他的下巴上停留。那小手帶來的敏感的撫摸,撩動著他燥熱壓抑的身體。
他一把抓住她的手,十指緊緊纏繞,他順勢低頭就用炙熱柔軟的雙唇,緊緊地堵住了她的唇。那深深一吻,吻得瘋狂而狂野,吻得綿長而持久,以至於最後,她四肢無力地倒在他的懷裏,任憑他的吻霸道地占有她。
“愛你,是我這輩子命中注定的事。”
他在她耳邊呼吸急促地說。說完,飽滿潮熱的唇又重新印了上來,她也配合著他動作。吻到最後,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,輕輕地推開了他,“噗嗤”笑了。
“傻瓜,我快喘不過氣來了。”
他也笑了,低下頭,吻重新在耳邊蔓延開來。兩人就這樣擁吻著,仿佛是最後的訣別似的。
直到眼前閃爍的那道藍光,將他們分離。他們就那樣彼此依偎著,目光注視著山下道路上,徐徐駛來的光亮。心裏從未希望,時間就在那一刻凝固。
站在道路上,兩人不約而同地眺望著遠處。目光所及,山下的汽車,在幽幽的山色之中,緩緩駛向回家的方向。
夜晚的山中清幽冷清,一輪清冷的月光高掛在翰海之中,整個樹蔭遮蔽的世界越加靜謐。
伴隨著一聲響徹四周的刺耳的刹車聲,當孤寂的車燈照射在顏言毫無血色的臉上,她在那道光亮中看見了一張久違的麵容。她睜著驚恐萬分的眼睛,正在朝緩緩他們走來。那一刻,她緊握著身邊人的手,她知道,她此生無憾了……
“你不打算走了嗎?”她試探性地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