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如今的紀遂還不知道,自己匆匆一別,跟父母早已是,天地間斷,陰陽兩相隔。就在紀遂墜崖沒幾天,陳衝一行人以防後患,胡亂找個罪名強加在他父母身上,將之,斬草除根。
心中不抱一絲希望,原本還以為此生複仇無望的紀遂,自從見了顧大夫這個不尋常之人,心中早已熄滅的怨火、怒火、又複燃了,一切皆有可能。自己的身世也沒什麼好欺瞞的,也就毫無隱瞞的全都告訴了顧芸芝。
如師兄這般說來,師兄與我的身世大為相同,我心中也一直回蕩著這樣一個淒涼記憶。說道這事,要追憶到自己內心深處,顧芸芝一臉回憶的模樣。
十年前,一個遠離京都的偏遠無名的小山村,那裏遠離繁華和喧囂。村子不大,四麵環水,水外環山,圓月之夜,月輝曬落在這水麵,周圍銀光照耀,又覺月光似水浮光鏤銀,隻見月光照水、水波映月,呈現出水天相接畫麵,無論是月、是水都特別美麗。這裏幽美寂然,與世隔絕,清淨無邊,這裏的村民稱之為‘清水村’。
但就是這個平靜無奇的小山村,一場瘟疫來得悄無聲息卻又張狂而猙獰,讓人猝不及防。
在我的記憶中,很多人都經曆了那場席卷全村的傳染病,能在一場瘟疫下活下來的並無幾人,這瘟疫對全村造成的慘烈後果,無一人不染此症,至今仍然還記憶猶新。
這裏礙於窮山阻擋,村子四麵環水,濕氣太重瘟疫越來越盛行,使得村裏人病情逐漸加重,一天天向死亡邊緣靠近,由於這離京都太遠,要從這些山水走出去,至少要半月的路途,所以哪裏得醫治,這裏爆發的疫情,鮮為人知,也沒多少人逃離開這個地方,我的父母也沒能幸免,生生被這這場瘟疫扼殺,幸運的是,我們兩兄妹還是活了下來,最終還是離開了那傷心絕地。
村裏每天都有人踏入黃土,就在我們萬分絕望的時候,村子來了兩個人,一壯年男子和一少年男子,正是這兩人救治好了全村過半的人。
壯年男子年齡約有三四十歲,一身灰白長袍裝已經有些褪色了,其麵容清瘦,雙目淩利,睜閉間猶如出鞘的利刃,背挎一竹簍。
而這少年男子則十三四歲,身長四尺有餘,足穿布履,身著長衫,臉頰微黑,看似憨厚老實,眉目疏朗,眉宇間透露著這個年紀應有的活潑爽朗。
這一壯一少日日上山采取草藥,熬至成湯,凡是患病者一律救治,方才挽救了大家的性命。
每一段黑暗都是我們心靈裏揮之不去蔓延傳染的瘟疫,而這一場瘟疫,也許要在他們心靈中駐紮幾年,也許是一輩子,可是,醫治我們的瘟疫最好的良藥就是你心頭瞬間閃過的一個意念、一點寬容、一聲支持和鼓勵。而師尊給了我兩人希望,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