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詩抿了抿嘴唇，沒有順著陸文曼的意思離開，而是徑自走到了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。
“你幹什麼？”陸文曼警惕地看著柳詩。
像一隻不太願意與人親近的小貓，柳詩看著陸文曼的樣子腦海中突然起了這麼一個念頭，她怔忪了一下才說起她坐過來的目的，“你的臉色不太好看，我看著你休息。”陸文曼的眼睛下麵有著濃濃的黑眼圈，因為沒有化妝，臉色看著著實不太好。
陸文曼皺眉，不太樂意地說道：“你管的太多了。”
柳詩伸手想將陸文曼攬過來，但卻被她不耐煩地躲開了，手背還不小心被她的指甲劃了一道。
柳詩的皮膚本來就白，手背被劃過的地方一秒鍾之後就出現了一道紅痕，雖然沒有出血，但看著依然有些觸目驚心。
有點像是被炸毛的小貓襲擊了一樣，柳詩心不在焉地想著。
陸文曼愣愣地看著柳詩的手背，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，她真的隻是下意識地一掙紮，沒想要弄傷她的，看柳詩一直低著頭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，她皺了皺眉，最後不情不願地側身躺倒在了柳詩的腿上。
“等我睡著你就趕快走，我不想一醒來還看到你。”陸文曼垂眸盯著自己的袖子，嘴硬的說道，當初她們的關係還很好的時候，她就是這樣躺在這人的腿上睡午覺的。
手指輕輕地摸著陸文曼散落在她身上的頭發，柳詩嘴邊的笑容有些淡，“好。”
陸文曼閉著眼睛待了一會兒，突然說道：“我打算出國待一段時間。”
“……去哪裏？”柳詩的眉頭擰了起來。
“隨便哪裏，能散心就行。”她這些年一直都專注工作，這些天鬆懈下來後隻覺得從心到身都很疲憊，她想休息一陣子，也許是幾個月也許是幾年。
反正她掙了很多錢，不存在不工作就養不活自己的問題。
柳詩猶豫了一下，還是開了口，“……我跟你一起。”
陸文曼的眼睛睜開了一下，然後又閉上了，“別跟著我，去演你的戲吧，柳大影後。”
“我退出娛樂圈。”
“什麼？”陸文曼轉頭愕然地看著她。
柳詩的神情很認真一點說笑的意思都沒有，“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，跟以前一樣。”她頓了下，又加了一句，“不會再離開了，就算你結婚了，我也會住在你隔壁。”
“……誰要結婚啊。”陸文曼的神情有些不太自在，她說完之後反應了一下，發現自己的重點好像錯了，撇嘴說道：“誰要你陪啊，看你就煩。”
“我有很多錢，可以養你。”柳詩伸手摸了摸陸文曼的臉頰，在她看過來的時候就收了回去，難得笑著開了個玩笑。
本來想諷刺她一句的，但在看到柳詩眼裏不加掩飾的明媚笑意時，陸文曼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，她不甘心地扭頭不去看柳詩，哼了一聲說道：“別這麼陰魂不散行不行。”
柳詩垂眸看著陸文曼的側臉，眼波溫柔，這次她不會再放手了，當初在發現自己的感情時，迷茫驚慌退縮的情緒早已不在，她隻想要看著這人幸福開心，無論她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。
懷裏的人呼吸漸漸變得平穩，柳詩動作輕柔地將陸文曼耳邊的頭發扒開，低頭在她的臉頰上麵印了一個很輕的吻，小聲呢喃道：“對不起。”
陸文曼的睫毛輕輕地顫了一下，微張的嘴唇撇了一個微小的弧度，這人的壞習慣這麼多年了還是沒變啊，趁人睡著之後就偷吻什麼的。
當初年少的時候或許隻是以為這是柳詩表示親近的舉動，但過了這麼年了，她又怎麼可能還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？
被頭發遮住的耳尖微微泛了紅，陸文曼感受著柳詩腿上的溫度，慢慢陷入了沉睡，醒來後又是美好的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