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文舟則要平靜許多，他對風水頗有研究，一路指點方位，說南京東有鍾山，西有石頭山，南是秦淮河，北有玄武湖。屬於青龍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的格局，按道理應該是風水寶地。然而但凡定都於此的曆朝曆代，不是短命，就是羸弱不堪。南北交戰，除了頗為令人費解的淝水之戰和同心同德的徐達北伐，其他亦多以失敗告終。南京大屠殺之慘絕人寰，在此平添了無數陰鬱之氣，思之惻然。由此正應《易經》否極泰來、泰極否至的哲學觀點：十不全乃是貴像，十全十美反倒容易招惹災殃。
董小妮一來心下有些煩躁，二來聽得似懂非懂，一開始還插問幾句，到後來幹脆隻當耳邊風，一言不發，最多也就“嗯”上一兩聲，算是應付罷了。華文舟察言觀色，知道這唯一的聽眾毫無興致，也就住了口。
說話間，二人已站在明樓城樓俯瞰，居高臨下，頗有江山千裏入我懷的暢快之感。董小妮卻一點也暢快不起來，說走了大半天，線索到底在哪裏？她顯然開始懷疑華文舟是不是理解錯了。華文舟忽然問她，還記得金絲紗巾高溫加熱之後顯現出來的圖形碼？董小妮說記得，疑似北鬥七星嘛。華文舟點了點頭，忽然喃喃自語起來，說道：“北鬥七星，所謂‘旋、璣、玉衡以齊七政’。杓攜龍角，衡殷南鬥，魁枕參首。用昏建者杓；杓，自華以西南。夜半建者衡；衡，殷中州河、濟之間。平旦建者魁；魁，海岱以東北也。鬥為帝車，運於中央，臨製四鄉。分陰陽，建四時，均五行，移節度，定諸紀，皆係於鬥。”
“你在嘰裏咕嚕說些什麼？”董小妮覺得華文舟有些假癡不癲，心下更是煩躁，沒好氣地問道。
華文舟解釋說，明孝陵整體恰恰就呈一個北鬥七星之狀，他剛剛念的是《史記·天官書》裏麵關於北鬥七星的內容，朱元璋之所以要在自己的陵寢上做此文章，多半是信了最後兩句，想要死後依然掌管他的帝國。北鬥主死、南鬥主生，如果他的判斷沒錯，深諳中國文化的os元老史景隆有可能把線索留在了玉衡星的地方，所謂“衡殷南鬥”，殷就是隱，隱隱相對，在此可理解為向生之地。董小妮大喜過望，問他玉衡星在哪個位置？華文舟翻開明孝陵地圖，勾出北鬥七星，指了指金水橋（五龍橋）。
金水橋位於神道盡頭，是直通陵宮的橋梁，原本有五座，象征著孔子提倡的五德，即仁義禮智信。五座橋亦各有用處：正中的叫禦路橋，專供皇帝行走；左右的王公橋，供宗室親王或者皇室成員行走；再外麵為品級橋，供文武大臣行走。古橋後來毀於戰火，清代同治年間改修為三座。根據導遊手冊的介紹，現代遊客看到的這組禦河橋的橋基和兩岸石堤為明代原物，護欄則是1995年重新修複的。既然有明代原物，史景隆之秘尚藏於此也就不足為奇。
華文舟則要平靜許多，他對風水頗有研究，一路指點方位，說南京東有鍾山，西有石頭山，南是秦淮河，北有玄武湖。屬於青龍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的格局，按道理應該是風水寶地。然而但凡定都於此的曆朝曆代，不是短命，就是羸弱不堪。南北交戰，除了頗為令人費解的淝水之戰和同心同德的徐達北伐，其他亦多以失敗告終。南京大屠殺之慘絕人寰，在此平添了無數陰鬱之氣，思之惻然。由此正應《易經》否極泰來、泰極否至的哲學觀點：十不全乃是貴像，十全十美反倒容易招惹災殃。
董小妮一來心下有些煩躁，二來聽得似懂非懂，一開始還插問幾句，到後來幹脆隻當耳邊風，一言不發，最多也就“嗯”上一兩聲，算是應付罷了。華文舟察言觀色，知道這唯一的聽眾毫無興致，也就住了口。
說話間，二人已站在明樓城樓俯瞰，居高臨下，頗有江山千裏入我懷的暢快之感。董小妮卻一點也暢快不起來，說走了大半天，線索到底在哪裏？她顯然開始懷疑華文舟是不是理解錯了。華文舟忽然問她，還記得金絲紗巾高溫加熱之後顯現出來的圖形碼？董小妮說記得，疑似北鬥七星嘛。華文舟點了點頭，忽然喃喃自語起來，說道：“北鬥七星，所謂‘旋、璣、玉衡以齊七政’。杓攜龍角，衡殷南鬥，魁枕參首。用昏建者杓；杓，自華以西南。夜半建者衡；衡，殷中州河、濟之間。平旦建者魁；魁，海岱以東北也。鬥為帝車，運於中央，臨製四鄉。分陰陽，建四時，均五行，移節度，定諸紀，皆係於鬥。”
“你在嘰裏咕嚕說些什麼？”董小妮覺得華文舟有些假癡不癲，心下更是煩躁，沒好氣地問道。
華文舟解釋說，明孝陵整體恰恰就呈一個北鬥七星之狀，他剛剛念的是《史記·天官書》裏麵關於北鬥七星的內容，朱元璋之所以要在自己的陵寢上做此文章，多半是信了最後兩句，想要死後依然掌管他的帝國。北鬥主死、南鬥主生，如果他的判斷沒錯，深諳中國文化的os元老史景隆有可能把線索留在了玉衡星的地方，所謂“衡殷南鬥”，殷就是隱，隱隱相對，在此可理解為向生之地。董小妮大喜過望，問他玉衡星在哪個位置？華文舟翻開明孝陵地圖，勾出北鬥七星，指了指金水橋（五龍橋）。
金水橋位於神道盡頭，是直通陵宮的橋梁，原本有五座，象征著孔子提倡的五德，即仁義禮智信。五座橋亦各有用處：正中的叫禦路橋，專供皇帝行走；左右的王公橋，供宗室親王或者皇室成員行走；再外麵為品級橋，供文武大臣行走。古橋後來毀於戰火，清代同治年間改修為三座。根據導遊手冊的介紹，現代遊客看到的這組禦河橋的橋基和兩岸石堤為明代原物，護欄則是1995年重新修複的。既然有明代原物，史景隆之秘尚藏於此也就不足為奇。
家族有七輛遊艇，父親亦以北鬥七星命名，在上海的那艘偏偏就是“玉衡星”，華文舟心想，冥冥之中或許真有天意。
2
成若和葉影尾隨著江蘇青旅的旅遊團來到下馬坊公園的入口。在高速公路上時，葉影問他要了華文舟聯絡電話的號碼，製作了一張新的芯片。然而，華文舟除了打電話給成若，根本就沒有開機，打電話的時間亦不過幾十秒，也遠不夠時間定位。雷達喪失作用，這讓葉影有種有勁無處使的挫敗感。成若說事已至此，隻有照著華文舟的意思來辦了。葉影說她怎麼也無法想象華文舟和董小妮會混在旅遊團裏，那個樣子根本無法行動。成若其實也吃不準狀況，但他對華文舟非常信任，信任轉換成了堅決的態度，一口咬定沒有問題。葉影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