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尾聲]
三天之後
躺在華西醫院單人病房的病床上，華文舟啃著蘋果，看著特意前來探病的趙一禾和成若，沒好氣地問你們怎麼現在才來？
趙一禾笑眯眯地拍了拍他腿上的石膏，笑道：“不帶點實在的消息，我們敢來蠻？”
“講！”華文舟心情並不暢快，一個字的廢話也不肯講。
趙一禾毫不客氣地抓起一個蘋果，隨手擦了擦，瞪了成若一眼，說道：“說話撒，嘿，瓜兮兮的愣起爪子？”
成若才恍然回過神來，原來是要我講來的？他理了理思路，把四件事幹巴巴地講了出來。
第一件，歐陽慧欣並沒有死，她現在就在這棟樓的重症監護室，醫生說活下來的幾率很大，但即便活下來，也有可能變成植物人。
華文舟頭也不抬說你有我大哥電話，肯定聯係過他了，他怎麼說？
華文基說，不管歐陽慧欣是什麼人，做了什麼事，犯了什麼錯，她都是自己的妻子，無論如何也要盡力搶救，花多少錢都沒關係。
華文舟搖了搖頭，說這可真是他的風格。
第二件，郭邦佑承認了殺害燕南菲的事實，其過程與老管和趙一禾的推理幾乎毫無出入。
華文舟說這不是要緊事，略過罷。
第三件，薑揚不肯承認自己是“X先生”的人，當然也就沒有指證華文車就是“X先生”。
華文舟聽了，沉默半晌，問第四件呢？
第四件是最要緊的：9月9日淩晨兩點，一輛直升機在距離重慶市區60公裏的嘉陵江江麵墜毀，機艙內發現三個人的屍體，但是沒有找到劉錦林和董小妮。
成若提到董小妮，華文舟下意識地摸了摸戴在右手的手鏈，這一舉動如何逃得過趙一禾的眼睛？他“嘿嘿”一笑，說道：“聽杭州那個姓辜的警察說，你跟這個小妮子有點不清不楚哦。”
話音未落，褚頌初端著水推門進來，趙一禾尷尬得站立不穩，一屁股坐到了華文舟的病床上。
“這事沒什麼，”褚頌初笑了笑說道：“他已經跟我交代了，他喜歡她，我沒意見。”
趙一禾驚訝地張大了嘴，那嘴足以塞進去一個鹹鴨蛋。
“他喜歡董小妮，跟我喜歡他，這兩件事並不矛盾，”褚頌初一邊解釋一邊替華文舟擦拭手臂，她說道：“人的情感就是天上來的黃河水，堵是沒有用的，越堵就會越泛濫。好在董小妮已經帶著C檔案回去了她的os，那是小卒子過河有去無回。以後人都見不到，再喜歡又能怎樣？”
她麵無表情地說完這段話，成若無論如何也品出了某種辛酸的聲音。華文舟看了看她，又看了看我們，刹那間百感交集。
手一鬆，啃到一半的蘋果掉落在了地上。
（完）
2017年3月14日完稿於成都高朋大道2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