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來？”陳警官接到祁連璧的電話時，眼皮都跳了一下，自從搭上他這條線，隊裏的發案率高了三成，托他的福，手底下那班人常忙得腳不沾地，有時候陳警官都懷疑，是不是祁連璧做的這些案子，故意給他找事做。
“金水河，集裝箱對應的河下位置，一老一少，兩具屍體。”祁連璧沒跟他含糊，直接說。
“確定了？”
“恩”
“這次是什麼案子？”
“你先出警，之後見麵聊。”
“行——”陳警官疲憊地說，放下電話，一轉頭，氣勢十足，“別懶了，起來，跟我走，有案子！”
祁連璧走出房間時，隻看到許初大步離去的身影。他沒喊住他，問他去哪裏，而是下了樓，坐在椅子上，望著門口，在腦海中整理思緒。
“請問——這是探真社嗎？”門口站了一個中年漢子，朝屋內探望幾眼，不確定地問。
祁連璧起身，“是，請進。”
男人舉著手機，“你看看，這條尋人啟事是不是你們這兒發的？這上頭有你們的地址跟電話。”
祁連璧走過去，看了眼，“是我們發的，您見過這位老人？”他有點激動。
“不是，我也來找他。這上頭說他是清化縣的，姓劉，對吧？”
“對，他叫劉誌平，你認識他？”
“我不管他叫啥，姓劉，從清化縣來，這就對了。”男人說話時，嘴角在顫抖，似乎心裏有太過濃烈的情緒難以壓抑。
“什麼意思？”
男人恨恨摸出身份證，擺在祁連璧眼前，“看清楚，我也姓劉，從清化縣來。”
“你是他什麼人？”
“那狗雜|種是我爹！”男人竟說。
祁連璧很是錯愕，據河邊人說，劉伯無兒無女，孤寡一人，當然，這都是劉伯告訴別人的，但突然冒出一個人自稱是劉伯的兒子，還嚴詞厲色罵他是“狗雜|種”，這就讓人難以接受了。
“你確定沒認錯人？這上麵有他照片，你再好好看看。”
“不會錯，我聽人說他來杭州要飯了，從清化縣來，除了他還能是誰？”
“哦，你先進來說話。”祁連璧仍有些轉不過彎來，走在男人前麵，回過頭，問，“你是說你不知道你父親的長相？”
“我六歲他就跑了，之後就沒見過他，我都不記得他啥樣，但肯定錯不了，六十來歲、清化縣、姓劉，還都是在杭州，錯不了。”
好比一個巨大的線團兜頭砸了下來，讓他即刻拆解清楚，祁連璧隻能表示，有心無力。
“抱歉，你這樣兩手空空，什麼具體證據都沒有，我沒辦法相信你說的話。”
男人性急，反問道，“那你說我為啥騙你？我又不跟你要錢，其實我也不是來找他，我來跟他要我妹。”
“你妹妹？”劉伯怎麼又憑空冒出一個女兒。
“對，我妹比我小一歲，叫劉彩娟，他把她帶出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