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這輩子還要受這樣的屈辱,李雲彤的淚撲簌而下。
她緊緊抓住棄仁拉索的胳膊,不讓他對自個上下其手,由於憤怒,她的牙齒磕得哢哢作響。
棄仁拉索見她那雙望著自己的眼睛,滿滿都是水霧,一眨眼就同珍珠般滾落一地,樣子可憐的叫人心軟。
他長歎一聲:“嫂嫂這就是不明事理了,你既然想以後跟著我,還留著哥哥的孩子做什麼?你得斷了這個念想。你這身子幾時給我不是給,非要弄得這麼三貞九烈?讓外頭人聽到這裏麵的動靜,豈不更壞了你的名聲?”
聽到棄仁拉索這樣說,李雲彤心頭一沉,她知道,他這是存了誌在必得之心,無論她再怎麼哀求,也不會住手。
“來人,來人,救我——”李雲彤拚命擰著脖子,避開棄仁拉索湊過來的嘴,大喊起來。
此時,她也顧不得會不會激怒棄仁拉索了,隻盼著有人聽到聲音,能夠救她一救。
棄仁拉索先是一怔,隨後大笑:“你以為我怎麼進來的?到了這會兒,你不會以為你這宮裏,還能有其他人來嗎?”
李雲彤正準備回話,發現冬晴不知道幾時悠悠醒轉,從浴室裏跑了出來,連忙偷偷指了指門,示意冬晴出去喚人。
剛醒轉的冬晴腦子還糊塗著,見棄仁拉索鉗製著李雲彤,從地上撿了舀水的木瓢就衝跑過來往棄仁拉索後腦勺上招呼。
棄仁拉索聽見後頭有人跑過來的聲音,轉身反手一拳將冬晴打倒在地。
但他這一錯神,李雲彤就掙紮開往門口跑去。
棄仁拉索抬腳想追,被冬晴死命抱住腿,“讚蒙,您快走——”
李雲彤猶豫了一下,往門口狂奔。
棄仁拉索一腳踹在冬晴的心口上,然後追了上去。
眼看棄仁拉索就要追上時,另外兩個在浴室裏侍候的宮女也醒過來,見狀連滾帶爬的跑過來,抓住他的腳踝不鬆手。
掙了兩下,棄仁拉索飛起兩腳,將那兩個宮女踢出老遠,再度昏死過去。
隻是被冬晴和宮女們這一拖延,李雲彤已經打開了門。
棄仁拉索身如閃電,一個起伏,就到了門前,伸手抓住李雲彤的胳膊。
李雲彤這會被逼急了眼,也顧不得後果,對著棄仁拉索抓住她的那隻胳膊就狠咬下去。
這樣的關頭,她是下了狠口咬的,她甚至能聽見自個牙齒穿破棄仁拉索皮膚的脆響。
這一口下去,越發激起她深埋在心裏的仇恨,要不是她在浴室裏身邊沒有符咒,沒有法器,就憑棄仁拉索做下的這些事情,她都能叫他死一百回……
想到自個所受的屈辱,李雲彤恨不能食其骨,啖其肉。
她這一口硬生生將棄仁拉索胳膊上的一塊肉,連皮帶血扯了下來。
棄仁拉索噝噝倒吸涼氣,一晃神的當口李雲彤就奪門而出。
冬日裏寒風刺骨,衣單鞋薄,她卻全不覺得,恨不得自個能有八隻腳,跑得快些。
“來人,來人,救命啊——”她吐出那塊帶血的肉,用盡全身力氣,聲竭力嘶地喊。
她邊喊邊往外狂奔,不管不顧的,隻管往院門口竄。
棄仁拉索外麵守著的人猝不及防,路也不及李雲彤熟悉,竟被她躲了過去。
宮院門虛掩著,她拉開就跨了出去。
正巧門外有一群人迎麵奔來,李雲彤刹不住腳,險些撞了上去。
打頭的人一把拉住她。
“啊——”
李雲彤連受驚嚇,驚聲尖叫起來。
“母薩,是我,貢鬆。”拉住她的貢鬆貢讚沉聲道。
棄仁拉索他們一行人闖到東月宮的時候,春草恰好外出回來,她比較機靈,見勢頭不好連忙就往院外跑,棄仁拉索的侍衛們忙著攔著宮女、仆婦們,一時沒留意,被她跑了出去。
其他人都是婦孺,就算知道這邊情況有變也有心無力,春草就跑去找貢鬆貢讚,貢鬆貢讚年少心思慎密,知道憑自個就算把跟著的人都帶上恐怕也頂不了事,連忙跑去找因病回朝的祿東讚。
他們一行人趕過來,恰好碰見逃出來的李雲彤。
“貢鬆——”
平日裏貢鬆貢讚對她這個嫡母並不親近,但這會兒,李雲彤見了貢鬆貢讚,就像見了至親之人一般,她鬆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