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擔心勒托曼在身上藏東西,哪怕是用她自個的衣裳更換都不安全。
好在勒托曼並沒有逃走,畢竟,她也逃不出去,自從李雲彤接手,按照大唐的法子管理內宮,布達拉宮再不像先前那般鬆散。
據宮奴稟報,他們去抓人時,勒托曼平靜而淡然,束手就擒,甚至不回避人,就按吩咐脫了裏外衣裳,當著他們的麵換上了衣裳,仿佛平日梳洗那般坦然。
等一處處牢門打開,鬆讚幹布從潮濕陰暗,充斥著各種氣味通道走入最裏麵的一處撈門時,盯著鐵欄裏的勒托曼。
明明已經身陷不見天日的地牢,勒托曼卻如同在自個的宮院裏一般坦然自在。
她的雙手和雙腳都戴著沉重的鐐銬,隻有坐在地上靠著牆才能省些力氣,但她的神情看上去卻甘之如飴。
見鬆讚幹布進來,她仍然那般坐著,並不像以往那般起身施禮。
鬆讚幹布冷冷地看了她一會兒,強壓怒火,冷聲道:“勒托曼,本王給你個機會,說出你對母薩做了些什麼,還有幕後指使之人,本王饒你不死。”
勒托曼看著他,專注而平靜,甚至無視鬆讚幹布的冷厲,和他對視了好一會兒,方才開口微微一笑:“棄宗弄,想當年你扮成獵人到羊同誘我,待我一處癡心後你才說自個是吐蕃讚普,娶我回吐蕃後又以我水性楊花為由棄之冷之,你當年與我王兄結盟,說是兄弟友助,永世為好,結果卻令我羊同滅國。我隻恨自個沒有能力將你殺死。沒錯,你母薩是我使得手腳,但你休想知道她為何會見我。”
頓了頓,她譏笑道:“敢做那事,我就沒有想過活著,你要殺便殺,要我說出其他事情,卻是妄想。羊同已經滅國,我這個羊同薩還留著何用?你不是早就給我定了罪名嗎?還等什麼?”
說完,她將頭也靠回牆上,閉上了眼睛。
見勒托曼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,鬆讚幹布冷冷一笑,“你這賤人,真是陰狠狡詐,枉當日本王準備廢你打入冷宮,母薩還為你求情,說罪不及出嫁女,你已經嫁到吐蕃,就是吐蕃的人了,不該以羊同的身份定罪於你,哪想到你竟然反咬她一口。”
“本王真是後悔,當初不該一時心軟留下你的性命,以至於母薩今日被害。好,你既然不怕死,本王現在就成全你。”
說著,他做了個手勢,他的貼身侍衛立刻從他身後向前,走到勒托曼身邊,抓著頭發,一把將她扯起,拔刀橫在她的脖頸之上寒光凜凜,刀鋒銳利,隻是那樣輕輕一壓,勒托曼的脖子已經冒出血珠。
勒托曼卻仍然一臉平靜,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。
“勒托曼,本王最後問你一次。你對母薩使了什麼?你跟何人串通來害母薩?”
勒托曼卻好像沒有聽見一般,對壓在自個脖子上的那把寒刀也視而不見,連眼神都不曾露出一點驚慌。
鬆讚幹布神情越來越冰冷,他的心裏燃起殺機。
“殺了她,用淩遲之法。”他的聲音冰冷如霜似刀。
淩遲,既千刀萬剮,是最殘忍的一種死刑,要用數千刀去殺一個人,將犯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,並且要保證那幾千刀未完之前,犯人一直活著且清醒的受痛,要在最後一刀才被殺死。
光是聽一聽,就覺得很嚇人。
隨著刀起,勒托曼發出一聲慘叫。
侍衛正準備第二刀揮出時,通道裏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,李雲彤的聲音傳了過來,“讚普請先住手,我有法子讓她開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