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恨的是,她一麵不準王爺親近我,卻偏偏還要在我的麵前裝出一副事事為我打算的好姐姐的模樣來!”她喉嚨裏發出沉重的呼吸聲,就像是被惹怒的獅子,失去的理智,“若不是因為她,當初我又怎會和薛無雙勾搭在一起,如今,還落得如此下場!”
“聶廷,你說,似王氏這等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假仁假義口腹蜜劍的賤人,難道不該死嗎!”她瘋狂的大笑道:“還有當年的那位謝貴妃!那也不是什麼好鳥!”
“若不是謝氏一族對我陳家打壓在前,早在多年以前,我便能成為王爺的正妃,我的兒子,便是王爺的嫡長子,是王府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,我又何必做人繼室?可是因為謝氏一族的打壓,陳家不顯,王爺明明喜歡我在前,卻娶了威遠侯府王家的女兒為正妃……”
“你說,王氏也好,謝氏一族也罷,難道,我不該對付她們嗎!”
說道這裏,陳氏大笑了幾聲。
那笑得格外的瘮人,那笑聲回蕩在陰暗的牢房裏,顯得格外的刺耳。
頓了頓,她猛然抬頭看向了聶廷的方向,眼神一變。
“還有你,聶廷!說什麼,你對那崔雲兮情深意重,執意跪求非她不娶?嗬,難道不是因為她的母親乃是謝氏一族旁支的女兒,而她的手裏很可能握有謝氏一族遺留的寶藏線索嗎?”
“聶廷啊聶廷,也不知道將來等崔雲兮那個小賤人知道你苦心積慮的算計她,千方百計的利用她之後,又會如何?嗬嗬……想來,那可真是一出精彩的大戲啊。本王妃……甚是期待你們狗咬狗的那一天呢!”
“住口!”站在聶廷身後的流雲怒斥道,“休得胡言亂語!”
“我胡言亂語?”陳氏嘲諷的笑道,“定北王,看你偽裝得多好啊,就連身邊的下人,都以為你是真的對崔雲兮那小賤人情深一片。隻可憐那小賤人自以為聰明,最後卻嫁給了一個虛偽的男人,還以為他對自己當真深情無悔,真是可憐可笑又可悲。”
流雲聽到這話,心中悚然一驚,忍不住回扭頭看去,卻見自家主子的臉上,半分表情也無,仿佛陳氏的話,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,難道……主子對謝姑娘……
寒意頓時從後背慢慢蔓延到全身,他腳下一軟,再不敢深想,任由冷汗打濕了後背的衣裳。
“我對雲兮是真情還是假意,又與你又有何幹?王妃娘娘,你還是想想你的今後吧……本王的性子,一向都不怎麼好呢!”聶廷抬了抬手,頓時牆壁上的火把燃了起來,一張完美無缺的臉也顯露在了火光下。
他長身玉立,身上穿著黑色暗金色紋的錦袍,青絲用玉冠緊緊束著,極為普通的一身裝束。
然,他僅僅隻是站在這裏,就成了牢房中最奪目的存在,因為他實在太貴氣,也太冷厲。
“聶廷,被人戳破了心思,你現在是不是惱羞成怒了?”陳氏看到他這副模樣,低頭笑了起來,笑聲在牢房中回蕩,格外的嘲諷與刺耳,“眼下,你掠了我出來,不就是想要從我的口中,知道小皇帝的身世嗎?”
“你不就是想要拿到那些證據,拉小皇帝下馬,想要自己坐上那個位置嗎?”
“可是,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幫你?”
“不,本王妃會幫你的……”頓了頓,陳氏看向聶廷,忽的笑得十分的溫柔:“聶廷,你求我,隻要你求我,我就把什麼都告訴你!”
“嘖嘖,是不是不知道怎麼求我啊。”陳氏看著聶廷,笑得越發的詭異了:“聶廷,隻要你毀去和崔雲兮那個小賤人的婚約,本王妃就把什麼都告你,好不好。”
到了此時此刻,陳氏依舊沒有放棄對付雲兮的想法。
隻可惜,注定要讓她失望了。
聶廷麵無表情的看著她,眼底的冷意,比寒冬臘月的風雪還要凍人!
陳氏又笑了。
“聶廷,本王妃是真的很欣賞你呢 。比起那些口腹蜜劍虛情假意的賤人來,你更是一個陰沉狠戾冷心冷肺的無情之人,和你這樣的人做交易,本王妃很期待呢!”
緩緩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,聶廷麵無表情的聽完陳氏的話,抬起頭道:“是嗎?”
“隻可惜,你不配!”
陳氏看著對方那雙猶如寒冰的雙眼,怔住了,對啊,她怎麼忘記了,眼下這人可是位高權重的定北王啊,而不是當年跪在自己麵前的那個小馬奴了。
他又怎麼還會聽自己的話,和自己做交易呢?
終究,是她糊塗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