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天夜裏涼,他的小姑娘又喜歡踢被子,可別著涼了才好……
到了公主府外,照例頂著狂風暴雨爬了一回牆,到了小姑娘的屋子後,聶廷才發現雲兮竟然不在。
這大雨天的,他的卿卿還能去哪兒?
聶廷皺了皺眉,問小陶:“你主子人呢?”
“回王爺的話,姑娘今兒個晚飯後,就去了柳巷別院那邊,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。”
他這是被姑娘給拋棄了嗎?她明知道他每晚都要過來爬牆的……
聶廷的心情瞬間就不好了,眉頭皺了皺:“那你怎麼沒跟去伺候?”
小陶委屈極了,“姑娘說,讓奴婢留在這裏給您捎個話……說是……說是您再這樣,南山大將軍就要命人將公主府的院牆,還要再加高了好幾丈,所以,所以……讓您……讓您……在大婚之前消停些……”
小陶姑娘結結巴巴的說完,渾然不覺手心裏已經滿是冷汗。
她也想跟跟著姑娘溜出去的……可姑娘隻帶著九兒等人跟著,卻偏偏把她留在家裏,不但挖了坑,還要讓自己獨自麵對王爺的怒火……看看,王爺現在這一副欲求不滿被人拋棄的模樣……真是嚇死人了!
小陶姑娘一邊腹誹著,一邊悄悄抬頭看了眼聶廷:王爺不會遷怒於她吧?
嗚嗚嗚……
好可怕,怎麼辦?
……
是夜,柳尚書府,書房。
康親王一黨的主要官員,此刻正聚集在這裏密謀。
春風十裏那邊遲遲沒有消息,蕭玉郎卻又突然失蹤了。
某些人自然慌了手腳。
“尚書大人,陳家遲遲沒有動手,您看是不是……我們自己動手?”有人起身問道。“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,以後再行成事……隻怕就很難了。”
柳尚書擺了擺頭,“不急,再等等。”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,他們的人,絕對不能輕舉妄動。
“老尚書,春風十裏那邊遲遲沒有消息,那個蕭玉郎是否可靠?”又有人提出了質疑。“又或者,是他在前王妃陳氏的麵前,露出了馬腳?”
柳尚書皺了下眉頭,“蕭玉郎絕對可靠。他是我親自調教出來的,跟了我五年了,從未出過差錯。這次的差事,他也辦得極為妥當,陳氏那邊應該不會起疑才是。”
康親王妃的麵首,竟然是這位柳尚書親自調教出來的。那是不是說明……曾經這位柳尚書也和那位有過一腿?不然,他是怎麼知道陳氏的特殊愛好的?
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,眼前的這位老尚書,當年竟然還如此的……風流倜儻、寶刀未老嗎?
這樣突如其來的秘密,驚得眾人神色複雜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,又極快的掩下了心中的驚濤駭浪。
“那……”沉默了片刻後,先前開口的那官員又問道,“是不是再找人去靜安堂看看?”
柳尚書歎了一口氣。“談何容易?那靜安堂守衛森嚴,平日裏便水潑不進一般,上一次,為了送蕭玉堂進去,已經折了我們不少的人手了,連唯一的內線也都折了進去。如今……內閣那邊似乎也察覺出了什麼,更是把那庵堂守得連隻飛鳥也飛不進去。我們的人再想進去……難啊!”
柳尚書搖了搖頭。
自從蕭玉郎無故失蹤之後,他就想過再派一人去裏麵,探一探陳氏的口風。
可那靜安堂守衛森嚴,他用盡了法子,也無法和裏麵的人聯係上。
“這……”又有人提出,“老大人,要不,請淑太妃娘娘出麵試一試?”
淑太妃亦是出身柳家,乃是先帝建文帝的四妃之一,自從先帝去世,淑太妃便被崔太後柳在了宮裏。那靜安堂又是皇家庵堂。說不定……
“沒用的。”柳尚書搖搖頭,“前幾日是燕王太妃的壽辰,淑太妃借著此事曾在太後麵前提過,想要派人送些賀禮過去,太後雖然同意了。可淑太妃的人,在靜安堂的山門口就被人給攔了下來。禮物被一個侍衛收下了,人卻怎麼也進不去……”
眾人聽了,麵麵相覷了一眼,皆是麵色無比沉重。
在場的幾人都是柳尚書一黨的核心人物。如今柳家投靠了康親王,也算是康親王在朝中的中堅力量了。
如今康親王逐漸失勢,柳家一係在朝中的日子,原本就不那麼好過了。
更重要的是,將來一旦稱帝的不是康親王,那這些身上打上了康親王印記的官員,還能落個好嗎?
自然是不能的。
所以,他們才著急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