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又如何!”雲兮冷聲嗤笑,“我要的,就是他們自亂陣腳。”這江淮的水不混,京城那邊又怎麼能鬧得起來?
楊九明白了。沉默了片刻後,才問道,“雲姑娘,接下來,你打算怎麼辦?”
雲兮掏出懷裏的東西,冷冷一笑。
怎麼辦?
既然已經找到了這個東西,她自然應該回京城,和某些人好好的算清楚從前的舊賬了。
所謂冤有頭債有主,如今她既然回來了,那一切,就該有個說法了!
雲兮回想起剛剛從那婦人口中得到的那些辛秘,隻覺得一口氣憋在心中,如同業火一般,燒得她渾身都難受。
原來,當年她謝氏一族被滅族的背後,竟然還藏著這麼個秘密?
原來,謝氏一族數千的人命,竟然隻是李家投靠朝廷的投名狀!
真是好啊,好得很!
此次江南一行,還真是給了她一個“意外之喜”啊!
楊九亦是聰明人,看雲兮的模樣就知道她隻怕是已經查到了什麼,不日就要歸京了。
想到這些日子以來,與雲兮的那些“偶然”相遇,楊九心中卿卿蕩起漣漪,滿心的甜蜜之中,卻夾在著無數的苦澀……等這姑娘回京之後,他們隻怕就再也沒有交集了……
可他到底是個內斂自持的人,即便心中再為不舍,麵上卻是半點不露,隻默默的為雲兮安排好歸京的一切。
天香樓一夜之間,就被人抄了個底,主事的幾個人又都同時失蹤了。
這樣的大事,又能瞞得了幾時?
更何況,雲兮壓根就沒打算要瞞著!
她故意來揚州鬧上一場,原本就是打草驚蛇來著。
故而當夜天還未亮,便有人驚覺到了天香樓的不對勁。
很快,看似是政敵的兩個人,河運督指揮使劉昌潤和江淮總督李雲釗便秘密的坐到了一起。
半個時辰之後,整個揚州府都動了起來,無數的消息傳回了總督府……
當天夜裏,李雲釗陰沉著一張臉,親自放飛了一隻信鴿。
京城那邊收到消息之後,又怎麼肯讓雲兮帶著那本賬簿,活著回到京城呢?
奈何雲兮本事高強,身邊高手又多,無論他們派去多少人,竟然全都奈何不了她,反而被雲兮殺的殺,擒的擒,又間接掌握了不少的證據。
而雲兮也似乎是為了故意氣他們一般,竟然也沒有刻意掩飾行蹤,就這樣帶著聶廷配給她的暗衛一路高調的殺回了京城。
這一日,眼看雲兮拿著那些賬本大搖大擺的回到了京城,有些人,開始慌了。
……
雲兮緊趕慢趕的趕回了京城,一進城門,便被護國大長公主的人接回了南山家。
南山雲去的時候,雲兮剛好泡了個鮮花澡,才從池子裏起來,頭發還是濕漉漉的。
“雲姐姐,你來了。坐吧。”雲兮隨意披了件外衣,便歪在了美人榻上,也沒個正形,反而十分誇張的舒了口氣。
真是舒服啊……
南山雲見了,眼底閃過了驚豔之色。
出水芙蓉,莫過如此。
這才多久沒見,義妹怎麼又變美了幾分?
生得這般花容月貌天姿國色,也難怪讓聶廷那般的冷麵戰神都這般上心了。隻可惜,如今這門婚事,隻怕是有些波折了。
——聶廷認祖歸宗,有了皇家血脈的身份,又手握重兵,在朝中頗有聲勢,再加之,他又得了護國大長公主的支持,明顯有望登上那個位置,如此一來,朝中的某些老狐狸便將主意打到了的身上,紛紛想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聶廷。
可眾所周知,聶廷已經有了未婚妻了。
所以,身為聶廷的未婚妻,雲奚自然便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。
南山雲歎了一口氣,據她所知,在雲兮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,可是有不少姑娘在不同的巧合,想要“偶遇”定北王聶廷,想要發生些什麼呢……
如今,雲兮剛剛回府,南山雲也不欲拿此事來煩她,便接過小陶姑娘手中的幹帕子,親自替雲兮擦起了頭發。
“雲妹妹,你可算是回來了。”南山雲笑著說道,“你若是再不回來,王爺隻怕就要去江南逮人了……”
麵對南山雲的打趣,雲兮倒是難得的紅了一回臉。
南山雲見她如此,也不好再繼續打趣了,隻和她簡單的說了一些京城的形勢,便離開了。
當夜,雲兮正睡得迷迷糊糊的,頭上突然攏來了一片陰影。
雲兮為了早日趕回京城,一連在路途上奔波了多日,早就累得不行了 。如今好不容易回到家,終於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覺了,卻無故被人擾了清夢,頓時大怒。
“哪個登徒子,竟敢不要命的來爬姑奶奶的床!”她說著,一腳就狠狠的踢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