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了這些年,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迎親的!
這位定北王不愧是在馬背上打下江山的男人,就連娶媳婦兒,也要用戰馬給馱回去!
變故突起,雲兮在馬上也坐不穩,差點落馬,下一刻,背後突然多了一人,那人強勢地將她拉回懷裏,緊緊地抱住了!
雲兮穿著長長的喜服裙子, 被聶廷側著放在馬背上,前後都無可扶之物, 她隻能緊張地抓住聶廷的雙臂,緊緊的依靠在他懷裏。
“聶廷?”大紅的蓋頭底下,雲兮不安地問:“你在做什麼?”
聶廷摟著懷裏的人兒,深吸了一口氣,眸光越發的幽深不見底。
——他的小姑娘著了嫁衣,全身心的依賴著他的樣子,真是招人疼。
叫人更想狠狠的欺負一回了,一直欺負到……哭的眼淚汪汪的求饒才好。
隻這樣一想,聶廷便覺心癢難耐起來,拿手指勾了勾她白嫩的手心,俯身靠過去道:“不做什麼,我隻是想……早點洞房花燭。”
這男人,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的口無遮攔不正經!
雲兮聽了這話,又羞又惱,臉都紅到了脖子根後頭。——這大婚的日子,這男人就不能安分點?
她不由掩耳盜鈴般的安慰自己:還好有蓋頭遮著,旁人什麼也看不到……
隻是,怎麼她覺得這身下的馬兒又跑快了一些?
“你急什麼?”她悶在他胸前嬌哼一聲,隻含羞嗔道:“我既然穿上了這身嫁衣,那便早晚都是你的人,竟連一時半刻……也等不得麼?沒的讓全城的百姓,看我們的笑話……”
“誰敢?”聶廷低聲笑道:“好姑娘,你說的對,我就是等不得了。”再說了,今日他若不這麼不顧世俗的癲狂一回,有些人又怎麼能放心呢?
“沒正經。”雲兮微紅著麵頰,輕輕啐他一下,借著寬大的衣袍的掩護,又輕輕的在他胸前擰了一下。
“哪裏不正經了?”聶廷摟著她道:“我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,娶媳婦不是天經地義的嗎?再者,一個男人在這個時候,想要早些回去快活,怎麼就不正經了?”
眼看他又開始滿嘴不正經了,雲兮有些羞,隻別過臉去不理,再不肯和他說話。
大街上,圍觀的百姓見了這一幕,全都覺得稀奇!
新娘子不坐花轎稀奇,定北王......親自抱著媳婦回去更稀奇。
不過,待看到他們的定北王抱著新王妃,唇角帶笑,絕非平日裏那張冷峻麵容時,又覺得不那麼稀奇了。
有人就忍不住高聲笑道:“據說定北王一向冷峻,行事狠厲,輕易不笑,可你們看看,今日娶王妃,咱們王爺笑得多開心。”
眾人一瞧,可不是,王爺的嘴角竟是翹著的!
哄笑聲傳到馬上,雲兮隔著蓋頭都聽見了,隻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,越發覺得沒臉見人了。
“卿卿,”聶廷卻偏在此時靠了過來,下巴貼近她的頭頂,難以察覺地動了動嘴唇。“你這般靠著我蹭了又蹭,便是我忍得住,我那小兄弟也要忍不住了……”
大紅的蓋頭下,小姑娘忍不住輕輕顫抖了一下。
聶廷見了,俯身便對著她發燙的耳畔輕輕吹了口氣:“好姑娘,你說……怎麼辦?”
四周人潮如海,這廝居然當眾說這種話,雲兮臉紅了,下意識地想往外挪,聶廷察覺,馬上勒緊了她:“別亂動。否則後果自負!”
雲兮怕他繼續胡鬧,隻好低聲哄他:“聶廷,你正經些。外頭多少百姓都看著呢。你就不能正經些,待晚上……都依你 ,還不成嗎?”
聶廷臉上的笑意越濃,他一手緊緊的扣住她 腰,試探著撓了撓,道:“那你現在就叫聲好哥哥來聽聽……”
雲兮怕癢,又怕他再胡來,當下隻好閉上眼依了他,低不可聞的叫了一聲“好哥哥”。
聶廷大笑一聲,便摟著他的小姑娘,一路回到了定北王府。
下了馬,他再抱起雲兮,直接跨過了門口擺著的火盆,進了門就朝著洞房的方向走去。
“王爺,萬萬不可。”幾個喜婆子忙緊張地攔了下來,道:“還沒拜天地呢!”
雲兮忙紅著臉,扯了扯聶廷的衣袍。
聶廷這才想起,還有拜天地這回事,忙放她下來,等雲兮站穩了,他才接過女官塞過來的紅綢,紅綢另一頭,牽在雲兮手裏。
兩人並肩緩行,進了大堂,拜了天地。
在眾多賓客的哄笑聲中,聶廷一把抱起他的小姑娘,大步朝新房走去。
因聶廷早就吩咐過了,故而新房這邊也沒人敢跟過來鬧,倒是清淨。
進了新房,喜婆子扶雲兮在床上坐好,再笑著將金秤杆遞到新郎官麵前。
聶廷抱了雲兮一路,卻還沒見過新娘子的臉。
一時間,也不免有些心旌蕩漾。
他的小姑娘,終於嫁給他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