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了,她又憤憤添了一句:“以後再不信你了。”
“好好好,我不講信用,我是壞人。”聶廷一邊哄著小姑娘,一邊為自己爭取權益道:
“可是,好姑娘,你也得為我想想不是,我這都素了快三十年的人了,一朝開葷,肉都送到嘴邊了,怎麼能不用?難道要讓我看得見吃不著,那得多難受啊……”
“聶廷!”雲兮漲得臉都紅了,終於氣道:“今晚你就睡書房!”
“書房就書房,”聶廷將唇落在她漂亮的鎖骨上,慢悠悠道:“隻要卿卿肯陪著我,哪裏又不能睡?”
雲兮當真是怕了他了。
若二人要日日宿在書房,外頭的人又該怎麼說她了?
——他不要臉,自己還要呢。
好不容易等那人盡興了,一抬頭,才發現天都黑盡了!
作死了,二人竟在書房裏頭胡鬧了這麼久!
雲兮隻覺沒臉見人了,捂著臉道:“聶廷,你讓我今後怎麼見人。”
才嫁進來的頭一天,便纏男人纏到了書房裏頭!——外麵的那些人,肯定會這樣笑話她的!
聶廷吃飽了,倒是一臉饜足,一邊抱著她穿衣服,一邊哄她道:“這有什麼?紅袖添香,原本就是雅事一樁。再說了,外頭那些人,又不知道咱們在裏頭做了些什麼!”
雲兮別過臉去,幹脆閉上眼,不再理他。
替小姑娘整理好了衣裙,聶廷大笑著抱她起身,往隔壁沐浴去了。
等收拾幹淨之後,下人們已經為兩位主子準備好了宵夜,還十分體貼的直接就送到了書房裏頭。
雲兮隻覺得沒臉見人,一直都乖巧的窩在聶廷的懷裏,直到被抱到了飯桌旁,她才實在不好意思叫他繼續抱著了,便自己下了地,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,坐到了他的對麵。
聶廷也不攔著,隻漫不經心的看了正要退出去的內侍高小棉一眼,淡淡的吩咐道:“那邊有幾份緊急的公文,我已經批了,你趕緊給分發下去。”
高小棉心頭微動,麵上卻不動聲色,輕輕應一聲,便往聶廷的書案處去了。
雲兮聽到這裏,麵上便是一紅。
——方才二人情濃之時,便是在那書案上辦事的。聶廷那時嫌那些公文礙眼,一把就給拂到了地上。如今卻要旁人去收拾?
雲兮羞的不行,聶廷卻一派氣定神閑的模樣,時不時的給她夾菜。
高小棉多聰明一個人啊。
見了滿地的淩亂,就好像看不到似的,隻一一收拾了起來,卻悄悄的將最底下的幾張紙給藏了起來。
——那是寧陽公主府的沈公子前些日子寫給自家王妃的幾封情書!雖目的雖不純,可言辭卻用的極為精彩,真真是文采驚人,寫得那個情深義重啊。
隻可惜……沒能送到王妃的手上,反而落到了自家王爺的手裏,還打翻了一壇子的陳年老醋。
流雲一邊收拾,一邊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家王爺那不停的替王妃夾菜時的殷勤模樣,心裏卻暗暗腹誹了起來。
自家王爺方才那般膩味,那般的大發神威,隻怕就是為了這個吧?
據說,當初王妃在寧陽公主府為舞姬之時,曾向那位沈公子表白過?
王爺口中雖然從未說過此事,可想來,心裏一定很在意吧?
可是,至於這樣麼?不過是一封別有企圖的情書罷了,王妃都還不曾看到,你用得著醋勁兒這麼大嗎?
偏還死要麵子活受罪,心裏頭明明酸的厲害,還不敢讓王妃知道,隻能用那樣的方式在王妃的麵前去刷存在感!
可問題是,女人如果真的愛一個男人,其實和男人是不是財大器粗技術好,真的沒有多大的關係!
畢竟,那種事情做多了,傷身呢!
高小棉怎麼想的,兩位主子並不知道。
吃過晚飯後,雲兮要回去,聶廷卻攔住了她,死活不讓她先走,隻 叫她在一旁陪著他。
待看到案頭的那本春宮冊子,雲兮的小心肝頓時戰戰兢兢, 頓時生出了想要把它藏起來的念頭。
她小心翼翼的打量了正在那頭處理公文的男人一眼,卻見他目光敏銳的射了過來, 登時有種心思被看透的感覺, 裝作不經意的別過了頭。
“卿卿在想什麼? ”聶廷微微一笑, 放下手中處理到一半的公務,親自為她倒了一盞茶,送了過來:“可是口渴了?來,喝口水吧?”
雲兮本不想理他,可一抬頭就看到那本春宮冊子到了聶廷的手裏,威脅的意味十足。
她頓時蔫了,隻接過那茶盞,憤憤的一口幹了。
喝完後,又瞪了聶廷一眼。
這壞人,就知道威脅她欺負她!她也是昏了頭了,今日才會一頭撞到書房來給他欺負……
呸,以後,她再也不來這狼窩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