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萬上品靈石!”
“十萬上品靈石!”
“二十萬!”
“五十萬!”
眾人爭得如火如荼,樓月潼淡定道:“一件仙器。”
一片嘩然。
仙器有價無物,正常人才不會用一件仙器去換一個進入秘境的機會,因為就算秘境裏有仙器,你也不一定能得到啊!
“你瘋了?!”傅衍之壓低聲音吼她。
樓月潼不以為意,她已經試過天星河了,對她的封印毫無效果,那這件仙器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可有可無。
蘇娫有些詫異,這時,有個侍從跑過來遞給了她一個紙條,她看了臉色微變,問:“有沒有出價比一件仙器更高的?”
自然是沒有。
“那我宣布,這枚古靈符就屬於……”蘇娫頓了頓:“三樓第八包廂的客人了!”說罷,她一抬手,錦盒徑直飛入了第八包廂。
“?”傅衍之:“咱們明明是第二包廂啊!”
“走!”樓月潼倏地起身,跳窗往下。
傅衍之跟上,看到半空中有一個籠罩在灰袍之下的身影坐在一葉小舟上,漸行漸遠。
好在樓月潼能追上,身形一閃就帶著傅衍之落在的小舟上,小舟歪了一下又繼續穿梭前行。
“看來你身上寶物不少。”樓月潼冷笑著對灰袍人說。
隻見那人微怔,隨即低不可聞的一聲輕歎,不知是無奈還是感慨,語氣淡淡的,“道友好眼力。”
“跑這麼快,是怕被人圍攻?”樓月潼閑閑的說風涼話。
程梓川倒不是膽怯,隻是怕麻煩,他不想解釋,便不說話。
樓月潼更是得意,“咱們總是狹路相逢,也算是緣分。”
程梓川評價:“孽緣。”
樓月潼無所謂他怎麼說,等她將此人練成“血人”,看他還敢不敢如此與她說話,對於極品的“食物”,她總是很寬容。
傅衍之看了會兒,卻是上前一步,試探著說:“你叫……程梓川?你父母叫什麼?”
“開口便問人父母,怕是不妥吧。”程梓川一如既往的清冷語調。
傅衍之連忙道:“抱歉,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笑綾姑姑的兒子,我的表弟程梓川!”
程梓川有一瞬間的沉默。
樓月潼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。
半響,程梓川解開灰袍,長風拂過一襲青衫,飄然遺世,清雅絕倫,令人眼前一亮,才發覺這是個風華秀逸的少年,他偏了偏頭問:“你又是何人?”
“隕雷宮少宮主,傅衍之。”傅衍之盯著他的眼睛,深深皺起了眉頭。
程梓川聞言微微頷首,坦然道:“依禮,我的確該稱你一聲表兄。”
傅衍之霎時無言,良久才澀然道:“……當年是怎麼回事?為什麼程家說你們都死了?”
程梓川聽到程家,神色越發冷淡。
樓月潼聽得煩,懶洋洋的輕哼,“不就是世家那些肮髒事麼,莫非他說了你就會信?愚蠢的人,何必刨根究底呢。”
程梓川略帶驚訝地“看”了她一眼,忽然覺得她話諷理不諷,還挺通透。
“我……”傅衍之被說中心思,更是啞然,可他的確很想弄清楚事實真相,“至少我能自己分辨!你還活著,那笑綾姑姑呢?”
“死了。”程梓川靜靜道:“當年程家心起貪念,挖我根骨,爹娘為了救我,都被他們殺了!”
他聲如冰雪,靜若寒潭,涼到了人心裏,短短幾句話,輕描淡寫,傅衍之卻仿佛看到純白之下掩蓋著的汙濁,浸染屍骨,血色無邊,令他痛心疾首,瞬間熱淚盈眶。
就在這時,四周有殺氣翻湧而來。
“蠢貨,你三歲嗎?沒人會給你多愁善感的時間,”樓月潼站了起來,冷冷吩咐:“去地麵。”
程梓川同一時刻按下小舟,心領神會:“你們先掩護。”
“……”傅衍之一腔悲涼還未發泄,有點跟不上他們的節奏,突然覺得自己多餘了,這兩個人也就是第二次見麵吧?怎麼這麼默契的感覺?
小舟降落,縮小後被程梓川收起,樓月潼一揮手彈出風刃,刷地逼出數人,煩躁地甩甩手,“來了還藏頭露尾,可惜那種令人作嘔的臭味已經遮不住了!”
程梓川道:“不是拍賣場的人。”
傅衍之喃喃道:“是……程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