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的陽光溫暖而又燦爛,床上的人靜靜的躺在那裏,睫毛微翹,眸子緊閉,溫暖的光線在他的身上跳躍著,溫柔的拂過他的精致眉眼,蒼白的麵容,將他身上的病服烘烤的附上一層熱意,他長得好看,即使在那裏緊緊閉著眼睛不說話,也隻會讓人感到一陣驚豔,五官如畫般暈染勾勒,睫毛根根分明,一眼看過去就仿佛從水墨畫卷中走出的人般。
空氣裏滿是寂靜,床頭慰問的花束插在瓶子裏,發出淡雅的馨香,花瓣的葉子舒張著,讓人忍不住想要昏昏欲睡。
床邊坐著一個人,陽光在屋裏照射著,光線在那人的臉上浮沉,一張俊美清冷的麵容慢慢的浮現,此刻即使是出現在醫院,也如常嚴謹的穿著西裝,打著領帶,一絲不苟的帶著金邊的眼鏡坐在椅子上,他的膝蓋上攤著一本資料,此刻正在認真的讀著,睫毛根根分明的垂下,纖長卷翹,如同水墨畫一般的眉目清冷而幹淨,好看的眸滿是認真的垂下,嚴謹,幹淨。
房間不時傳來翻頁的聲音和並不明顯的呼吸聲,空氣裏的浮塵飄著,大約許久,床上的人終於發出一陣悶哼,似乎很痛苦般緊緊皺眉。
床邊坐著的人一怔,停下手裏的動作,將文件放在一旁,扶了扶眼鏡,抬眸看著床上的人,眸子微顫,“不舒服嗎?”
說話間朝床上的人伸出手,好看的手指觸碰在對方的額頭。
他的手指美到了極點,修長白皙,骨節分明,白裏透著紅,指尖是微粉的色彩,指尖圓潤的修剪,處處透露著潔淨和清冷,一看便是彈鋼琴的手。
床上的人似乎感受到了額頭上麵冰涼的溫度,不太舒服的蹙眉,掙紮片刻,終於睫毛微顫的睜開了眸,睜眼的那一刻顯然還沒有真正的清醒過來,睫毛顫動著眸子略微有些放空,但下一刻便感受到了身旁熟悉的氣息,還有抵在他額頭的那根手指的溫度,便放開了一抹笑,彎唇道,“大哥。”
這聲大哥柔軟而滿是孺慕,褚子軒原本緊蹙的眉頭頓時舒展了開,想要斥責對方的話也憋在了心裏,麵色便有些不好看,隻沉默的看著床上的人,“阿樓,我以為你已經成熟了,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,你讓我怎麼……和你母親交代。”
聽到他的話,褚子樓一怔,睫毛微微一顫,隨即垂眸不發一言,黑發在他臉上打下一片陰影,蒼白的唇色和臉部肌膚更是滿是大病初愈的模樣,低眉順眼的模樣格外的乖巧,唇勾起來的弧度更是格外的讓人心疼,然而看在褚子軒的眼裏卻越發的讓他頭疼。
───就是這樣乖巧的弟弟,偏偏卻做出來那樣瘋狂的事情。
褚子軒忍不住的心裏有些怒意,隻是一看到對方大病初愈的蒼白臉色,和那乖巧任憑他責罵的模樣,便如論如何也不能對著那張臉發起脾氣,抿唇便悶在了心裏。
他心裏有些浮躁,全因麵前的那個人,他的弟弟。
褚家在貴族圈子裏也算是赫赫有名的,跺一腳地都要顫兩顫般,而家裏的兩個兒子更是優秀的不像話,長子褚子軒,性格清冷,從國外留學回來就在自家的公司上班,作風嚴謹自持,甚至有些古板嚴肅,即使是自家公司也沒有空降,認認真真的從底層開始,一點點的處到現在,終於全權掌管了大權,從上班的第一天開始就沒有沾染任何的陋習,即使因為顏值和身份被人看中或明或暗的勾搭暗示,也從來沒有正眼瞧過,冷淡的一瞥便讓人不由得尷尬的退卻,幹淨的讓人發指。
而二子褚子樓,更是從小就乖巧聽話,溫柔的模樣格外的讓人心動,長相隨了去世的夫人,那精致的模樣讓人看了便移不開視線,從小開始就是人眼中的神童,鋼琴得過無數次獎,學習更是優秀的不像話,18歲花一樣的年紀便考上了著名的貴族學院範德堡大學,在學院更是學弟學妹的榜樣,老師校長眼中的優秀好學生,從小便乖巧伶俐的很,溫柔的模樣像極了天使。
然而,就是這樣溫柔笑起來格外好看的弟弟……居然跳樓了。
雖然及時的搶救回來,但是褚子軒怎麼都搞不明白,這究竟是為什麼,他隻覺得這裏麵有鬼,但是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出來,頓時隻覺得無比的煩躁。
……他的弟弟明明這麼好,怎麼會跳樓呢。
褚子樓彎唇也不說話,隻說是不小心掉了下去,勾東西沒勾到,這個理由雖然無法推敲,但是總比他自己跳下去的那個想法要好得多,褚子軒也不敢多問,生怕自家的弟弟心煩意亂再出什麼事情,便隻歎了口氣接受了這個事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