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很亮,屋內的窗簾卻死死的拉住,屋內看不到一點東西,漆黑的讓人感到恐懼,隱約能夠聽到人的呼吸聲,卻斷斷續續的,鼻音很重,呼吸很急促,在黑暗中格外的讓人膽怯。
褚子樓並不害怕,這個地方他來過很多次,熟悉的早已不能再熟悉。
燈沒有點,他便按照往常的經驗,一點點踱著步子朝門裏走去,記得裏麵應該是個床鋪,果不其然,走到附近便聽到了耳邊傳來的細微呼吸聲。
聲音微弱得很,仿佛下一刻就會窒息而死一般,褚子樓便笑開了。
他笑的溫柔,慢慢的打開了床頭的燈,眼前的一切便都清晰起來了。
床上躺著一個人,三四十歲的年紀,頭發卻早已有了白發,用著扭曲的姿勢在床上躺著,胸口劇烈的起伏著,一雙眼似乎覺察到燈光的溫度,顫抖著睜開了眼睛,意識剛剛清醒,便見到床頭站著的褚子樓,霎時間瞳孔緊縮,身子劇烈的顫抖著,呼吸急促起來,瞳孔快速的動著,鼻翼收縮,眼底滿是恐懼和厭惡,嘴巴歪斜著偏偏說不出話來。
看到床上人狼狽不堪的模樣,褚子樓頓時笑開了。
他笑的很惡劣,瞳孔大大的睜著,仰著下巴,微微側頭,嘴唇大大的勾起,露出一個有些癲狂的弧度,眼底滿是興奮和愉悅,殘忍而變態,病態般的發出顫抖的聲線,聲音裏帶著哭腔,仿佛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,殘忍的笑了起來,這笑格外的滲人,有種說不出的陰森感,讓人看了便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般,身上一冷。
他笑著,卻仿佛哭了一般,聲音帶著哭腔笑道,“怎麼了,是看到我太激動了嗎……我最愛的,父親。”
他的聲音顫抖著,滿是笑意,眼底瘋狂的轉動著殘忍的情緒,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人,笑的瘋狂。
床上的人聽到聲音身上便開始劇烈的想要活動,努力活動著腿腳,想要發出聲音讓別人聽到,然而這樣的情景在褚子樓的眼裏就仿佛搞笑一般,他殘忍的勾唇,冷聲道,“……死心吧父親,大哥早就回房睡了,沒人會關心你這把老骨頭的,隻有我,還記得你……記得你所做的事情。”
床上的人便越發驚恐,那雙眸子霎時間老淚縱橫。
看到床上人的狼狽模樣,褚子樓驀地表情一變,瞬間收攬了所有的笑意,麵前表情的看著床上的人,眼底是流轉的瘋狂和狠辣,冰冷的麵容看上去格外的可怕,死死的盯著床上的人,褚子樓忽然便抬起了手,狠狠的朝對方的臉上扇去,風聲急速,眼神狠辣。
“啪!”
這一聲響亮的很,空氣間都仿佛停止了一般。
火辣的觸覺在臉上蔓延,疼的床上的人瞬間就瞪起了瞳孔,臉上疼的厲害,然而偏偏心裏更疼,他想要說話罵麵前的人,卻怎麼也也發不出聲音,隻能可悲的看著麵前的人慢慢的勾唇,站在他麵前擦著手指。
褚子樓很開心,很愉悅,他許久沒有這麼開心了,看著床上人臉上的紅痕,便很開心的癲狂的笑了起來,“怎麼,你還以為你是以前那個能夠呼風喚雨的褚家家主?現在的你不過是一個癱瘓在床,說不出話,生活都需要保姆照顧的廢人而已……呐,看到你這個樣子,我真的是很開心啊。”
他一邊笑著,一邊垂眸認真的擦著手指,仿佛剛剛扇到對方的臉是碰到什麼髒東西一般,指甲縫,骨節,指縫,那動作讓床上的人越發的惱怒不堪,一直在努力的嘶啞叫著,活動著身上能動的地方,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抒發內心的不甘,然而得到的卻隻是麵前人不耐煩的視線。
“你真是吵死了!!”
這樣冷冷的說完,嘴裏就被塞了一團布,床上的人瞬間瞳孔緊縮,感受著口腔裏肮髒惡心的氣味,眉頭越發的悲哀豎著,淚水便順勢流了下來。
……作孽,作孽,簡直是作孽!!!!這個逆子!!!!
褚子樓冷冷的看著床上被他塞了抹布在嘴裏的人,在床頭燈光的照耀下,他的臉越發的陰森起來,沉著半邊臉看不出情緒,目無表情的看著床上的人,眯起了眼睛,輕聲道。
“你……真是惡心死了。”
床上的人聞言瞳孔一陣緊縮,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。
“現在也隻能靠著保姆伺候吧,像你這種沒有什麼作用,話也不能說,什麼意見都不能表達出來的癱瘓人,保姆肯定很敷衍的吧,會覺得很惡心的吧,還需要伺候這樣的人,為什麼不能伺候大少爺或者二少爺呢……為這樣的老頭子端盆接尿,好惡心,好髒,會覺得憤怒惱羞吧。”褚子樓漫不經心的把手裏的紙巾仍在垃圾桶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