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眉子還不解恨,一腳踢開窗子,跳上窗台,對準疤拉頭的腦袋又是彈弓,疤拉頭一捂後腦勺,又是一聲嘹叫,小眉子衝疤拉頭再一彈弓,疤拉頭一捂太陽穴,又一聲慘叫。機!叭!……小眉子打得正解恨,忽聽蘅上瞀笛吱——吱—響了起來。她扭頭一看,個警察已朝飯店跑來,這才知大事不妙,跳下窗台,杻頭朝一條巷子跑去。
大胡子在顧大爺的船上等眉子,左等不來,右等不來,他有些急了,就遛達到街上,看眉子來了沒有。可天都很黑了,仍沒見眉子的影子,又過了半個多小時,市內傳來聲聲怪叫的符笛聲,他攔住一個匆匆跑來的行人問,先生,出什麼事了?
那人神色緊張地說:聽說:八路軍派了個小八路來,用無聲手槍打傷了本紗廠的胳頭,那監工頭兒眼也瞎了,鼻梁也斷了,腦袋也裂了,正在醫院搶救呢。弄不好,就回不去日本了!
大胡子一愣:怎麼又是八路的無聲手槍?還是小八路千的?莫非是小眉子惹了禍?
還沒容他再多想,全城就戒了嚴。各路口加了崗哨,鬼子、漢奸、警察在路口嚴密盤奄行人,沒有證件的一律抓起來,有證件而受懷疑的也抓起來。特別是對十五六歲的男孩子,盤查得更加嚴格。大胡子暗暗叫苦,不好!
小屑子見幾個膂察追上來,在小巷子裏三轉兩轉,拚命逃跑。身後三個警窮追不舍。小眉子回身打了一彈弓,一個警察左腮上中了彈,哎喲一聲摔在地上,跌了個嘴啃地,大蓋怛甩出去老遠。後邊一個胖警察被他絆了個跟頭,重重地砸在他身上,警棍也扔出去老遠。另一個瞥察挺靈活,跳過二人的身體,繼續追趕。他一邊追趕還一邊高喊:站住!站住小兔崽子!再不站住老子開槍了!
小眉子拐進一條窄窄的小巷,抬頭時才發現是條死胡同。這可糟了,非當俘虜不可了。那警察一見小眉子沒處跑了,更起勁地追了上來。小眉子急了,拉開彈弓,衝那瞀察就是一家夥。警察沒料到這孩子有手絕技,隻覺前額上當地一聲脆響,頓時腦袋嗡地叫起來,眼冒金花,雙手一抱頭,雙腿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。當他忍住痛,定定神兒,再看小眉子時,那小孩象一隻狸貓,嗖嗖地爬上一棵槐樹,從槐樹上躍上了一堵牆,爬上了房頂,轉身不見了。瞥察又衝了過去,想到那家院裏去追,到了門口卻見大門上掛了一把鐵將軍,頓時沮喪萬分。這時他又感到前額上奇痛難忍,用手一摸,嗨,腫起來一個棗兒般的大疙瘩!他這回才恍然大悟,什麼無聲神槍手,什麼小八路,原來是玩彈弓的搗蛋孩子!
小眉子從房頂上越過好幾戶人家才脫了身,來到一個僻靜的小院的房頂上。,她伏在那兒瞅瞅,見房門鎖著,陝內無人,才從牆上悄悄滑下來。這時,她覺又餓又渴,就溜進了這家的廚房。一看,房內挺黑,就摸出火柴,劃著一根,四下照了照,見案板上有隻盛幹糧的竹筐。她掀開筐蓋,裏麵是幾隻混合麵的餿頭。小眉子抓起一個,張嘴啃去了一塊,正嚼著,忽又記起八路軍的紀律來,政委常說:不能拿群眾一針一線,買賣要公平。就一口咬住謾頭,從兜裏取出幾張鈔票,拿一張放在案板上,用一隻粗瓷碗壓住,這才放心地吃起來。一邊吃,一邊又從鍋裏了一碗溫水喝著,從小櫥裏找出一小盤醃黃瓜就著,美美地吃了一頓。
吃飽喝足,小眉子這才想起大胡子來。壞了,今天違犯了地下工作的紀律,回去非挨尅不可!
接著,她又長歎一聲,嗨,還挨尅,連回也回不去了。大胡子叔叔不知多著急呢。不行,不能老在這地方呆著,要是這家主人回來,可就麻煩了。小姑娘整整衣服剛要走,又想剛才這一陣子窮跑窮竄,爬壙上房,手臉也一定挺髒了,就又舀了盆水,洗了洗手臉,這才掩上房門,又爬上了牆頭。
出門在外,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