牽馬爺爺還有點半信半疑,俏送信請授兵迫在眉睫,就對嬌妹耳語幾句,把手一揮:
去吧!
牽馬爺爺又命令道:石營長,小眉子,你豹帶幾個人,馬:去追薛相如!一定要救回軍長來!
石衝把眼一瞪你是什麼人?敢給我下令?
牽馬爺爺道:軍長早有安排,軍長的安全,由我負責!如今軍長被薛相如劫走,我有權命令你,立刻去追!石衝恨恨地將馬刀往刀鞘裏嘩啦一插,對身邊的幾個騎兵吼了一聲:
上馬!
十幾四戰馬躍出寺門。小眉子匆匆帶了幾件黑芍的衣服,騎上大黑馬,跟了上去。
營團長們很快來到了大殿。殿內已點起了熊熊火把,牽馬爺爺立於大殿正中,氣宇軒昂,朗聲道:
弟兄們,我們黑旗倩況危急,黑芍軍長已被薛相如劫走。鬼子也正向我軍包抄,企圖吃掉我軍。觀在,聽我的命令,全軍向九龍山後撤退,不得有誤!
二團長傲蠻地說:你是什麼人,要我們聽你的命令?六營長反問:你一個喂馬的老頭兒,怎麼知道鬼子要來包圍我們?
二十七連連長掏出匣槍,嘩啦一聲推彈上膛,對準牽馬爺爺,你是不是鬼子的奸細?
又有幾支槍口對準了牽馬爺爺。
牽馬爺爺毫無懼色:奸細是薛相如!他才是日本鬼子的走狗、漢奸!
二團長又問你怎麼知道薛相如是漢奸?你是不是跟他一夥的?
六營長又適問:你是國民黨,還是路軍?是不是要吃掉我們!
持槍的連長吼道:說:!不說:我斃了你!
這時,門外馬蹄聲響起,一個巡邏兵連滾帶爬地跑上大殿報報……報告!鬼子離這兒……還有五裏路!黑壓壓的一片!
黑旗官兵們頓士大驚,一片慌亂。有幾個拔槍大叫:來得正好,老子跟鬼子拚啦!
牽馬爺爺一個箭步躍上大最正中的香案,大叫道,誰也不準動!
持槍的連長把槍一揮:不聽他的!不怕死的跟我走站住!
一個女子淒楚的聲音在大殿裏響起,眾官兵回頭一看,卻是蓬頭垢麵的荷葉。官兵們一時怔住了。
荷葉緩緩走過去:兄弟們,你們不信牽馬爺爺的,總該信我的吧?鬼子是來了……是我帶他們來的……我投降了鬼子……你們……你們槍斃我吧!
咕咚,荷葉跪在了地下。
眾官兵被震懾住了,麵而相覷。
打呀!開槍呀!你們朝我開槍呀!……荷葉吃地撕開了上衣,露出了雪白的胸脯,你們朝這兒開槍!朝這兒打呀!爾後,她又驚惶萬狀,不能開槍!鬼子會聽見槍聲的!你們用刀桶死我吧!捅死我吧……
荷葉說:著,從一個軍宵牌間祓出一把刀,就彳:脖子上抹去。廚師慌忙上前奪刀,荷葉仍要自浪。幾個士兵上前按住了荷葉,才把馬刀奪下。
把她送到後堂,好好看著她,她要再鬧,就捆起她來!
牽馬爺爺吩咐完,從懷裏扯出一一而黑旗軍的軍旗,嘩啦啦一抖,眾官兵頓時全體立正,舉槍行禮。牽馬爺爺厲聲吼道:全軍撤退!誰不服從命令,軍法從事!
薛相如拚命地抽著黃驃馬,在九龍山漆黑的山道上狂奔急馳。
他暗暗高興,自己向吉野獻的這一計,終於成功了。吉野的美男子行動計劃,也終於實現了。再過幾個小時,黑旗軍就將全軍覆滅,血流成河。他伸手摸摸身後掛著的帆布後子,又用力捏了捏,那地方軟軟的,是女軍長黑芍的肩膀他在袋子上啪啪地拍了幾下,忍不住得意地狂笑起來。
被捆綁得結結實實裝在帆布口袋裏的黑芍哪裏知道,這個稱是濟南的教書先生的薛相如,這個占有了她的**。
靈魂的所沏丈夫,竟是日軍派來的漢奸待務!
薛相如原是個教書先生不假,但不是濟南府的,而是離這兒三百多裏外的一座小縣城的。三年前,他二十三歲那年,親眼目睹了日軍的燒殺掠搶,受進步思想的影響,秘密地加入了抗日組織,為八路軍搜集敵情,掩護傷員。但不久就被叛徒出買,成了日軍刑訊室裏的俘虜。皮鞭抽在潔白的皮膚上,留下一道道傷痕,他不喊叫,也不求饒;身子吊在空中,棍棒抽打雙腿,他聲聲慘叫,仍不投降。可是當漢奸隊長將他雙腿叉開倒吊在梁上,舉起雪亮的殺豬刀,要割下他的生命之根,將他的身子從中間一劈兩半吋,他連連叫起饒命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