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曉雪再從挎包裏麵拿出來幾張照片,正是他的妻子擺燒餅攤子的照片,還有女兒在旁邊玩泥巴的樣子。
周軍的臉色非常難看,不過照片越來越多,他似乎也平靜了下來,至少他的妻女是安全的,她好像也沒有具體做什麼事情。
談什麼他就談吧,為了他的妻子和女兒,他做什麼都願意。
連殺人放火這些事情都做了,還有什麼做不了的呢?關鍵是做了之後,他竟然發現他的妻子女兒,還是過著那樣窮困潦倒的生活。
“我們可沒有大張旗鼓的去打擾她們,隻是問了旁的人,然後以學生的身份,做了一次家訪。”程曉雪說得很慢。
其實情況很簡單,確實周軍自己到手的錢寄了一部分給他的妻子,可是他的妻子存起來沒有用,說是等他回來買個房子,一家人再好好的過日子。
這左等右等啊,等到音訊全無,他的妻子很難過,不停的哄著女兒,女兒整天要爸爸,一家子都很想念他。
“這就是我了解到的具體情況。”程曉雪說道,又抽出了一封信,“這封信呢,我們還是以學生誌願者慰問貧困家庭的名義,請你的女兒寫的,說是可以寄到你的手上。”
周軍用靠著手銬的手,顫抖的拿過了他女兒寫的那封信,然後借著昏紅的燈光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起來。
周軍認識的字不多,而且有好些字都是標著拚音的,他女兒的年紀還小,能寫的字也不多。
他不認識的,程曉雪還好心的告訴他是什麼,給他講了講他女兒寫這封信的時候,眼淚汪汪的,絮絮叨叨,想爸爸的樣子。
程曉雪覺得自己的描述還是很到位的,因為周軍這個大男人的眼眶通紅通紅的,顯然也十分想念他的親人。
“好了。”程曉雪把照片和信紙都拿了過來,然後收起來放到自己的小包裏,“我這部分的情況說完了,那麼就輪到你。”
她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說,連威脅都沒有威脅的一個字,她隻是拿出了他妻子和女兒的照片就足夠了。
這個男人可能很冷血,殺人不手軟,但是總有鐵骨柔情的時候,現在用女兒和妻子打開了她的心扉,他自己權衡之下會知道怎麼選擇的。
“你想的沒有錯,是那個人,是雙樂市的姓葉的那個人叫我們要你的命的。”周軍終於開口了,“他說我幹完這一票,就可以不用替他賣命了。”
“然後呢?”程曉雪的聲音很柔和,一點進攻性都沒有。
“他承諾我的是,會把我的妻子和女兒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,就是雙樂市下屬的區縣,過著寧靜的生活。”周軍回答,“不對,是富足的生活,他說過要給她們很多錢,給她們房子,說過會照顧好她們的安全。”
然而這些都沒有做到,這些都是空頭支票而已,當程曉雪把這些證據,擺在他麵前的時候,周軍很明白。
程曉雪再從挎包裏麵拿出來幾張照片,正是他的妻子擺燒餅攤子的照片,還有女兒在旁邊玩泥巴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