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久抿唇一笑，突然砰地往墨衍旁邊一坐，末了還揉了揉屁股。
“小哥哥，你在看什麼，我也想看。”
她湊近墨衍的書，卻和從書裏抬頭的墨衍猛地撞到了。
墨衍懵懵地捂著頭，想到什麼立馬朝旁邊看去。
就見醜醜的小女孩捂著下巴咧著嘴，眼眶裏水紋打轉，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看著他。
墨衍的麵無表情被打破了，呈現出一抹驚慌失措。
他伸手拿下她的肉手，急忙去看她的下巴。
觸感軟軟的，像是水做的一樣。
她很白，被碰到的下巴紅起來就有些醒目。
但也隻有一點紅，她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起來卻好像很疼。
難道是咬到舌頭了？
墨衍這樣想著，就拿手在她兩邊臉頰一捏。
肉嘟嘟的小嘴鼓了起來，紛紛嫩嫩的卻還是看不到什麼。
“張嘴。”
這是墨衍第一次開口，聲音低低的，輕輕的，還有點酷酷的，夾雜著小孩子的稚嫩。
可愛。
伏久心裏有點癢癢的，乖乖張嘴，眯起來的小眼睛卻好像偷了腥的小貓兒。
白白的小牙齒，粉粉的小舌頭。
什麼都沒有。
墨衍收回手，看到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，頓時冷哼。
嬌氣。
他又抽出一張紙巾，眼帶嫌棄的當著伏久的麵細細擦拭自己的手，尤其是捏到伏久臉的幾根手指擦的最為仔細，像是要擦點什麼觸感一樣。
擦完了，揉團，扔紙，又是一氣嗬成。
然後他麵無表情撇了眼伏久，垂首埋臉在書裏，又不理伏久了。
伏久挑了挑眉，心裏偷笑，手上卻爬起來又噔噔噔跑了。
墨衍餘光一掃那跑走的白色小身影，咬了咬唇。
她生氣了？
明天就不會來了吧？
哼。
不來就不來！
煩人！
保鏢再一次出來抱墨衍回教室時，又被猝不及防推了。
墨衍蹙著小眉頭看著自己的手，又看看自己的腿。
他想到那個醜醜的卻總是笑嘻嘻，看起來無憂無慮的小女孩，再看了眼自己的腿，突然眼眸閃爍。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，硬是用小胳膊把自己整個身子撐起來了一些。
但很快他額頭布滿冷汗，不等再使勁，小身子就“咚”的輕響一聲跌落。
“小少爺！”
保鏢不敢上前打擾他的動作，但看到他摔了下來就不管不顧上前把人抱起，強勢將人放到輪椅上。
動作間卻還是能看到小心翼翼。
墨衍的胳膊有些發軟，顯然是剛剛用力太大還沒緩過來。
他蒼白著小臉，任由薄汗掩蓋麵容，許久未動。
等到上課鈴響了，他才清醒了一般顫了顫小身子。
他眼底劃過一絲茫然與脆弱，仿佛在自暴自棄，又仿佛渴望到了一抹光亮。
“她會嫌棄我嗎？”
低悶頹廢的小聲音，讓保鏢頓時一激靈。
他看著仰頭睜著渴求亮眸的小少爺，心裏難受得緊。
她，是那個小姑娘嗎？
小少爺怕那個小姑娘嫌棄他？
難道那個小姑娘剛剛和小少爺悄悄說了什麼？為什麼小少爺會這麼問？
伏久抿唇一笑，突然砰地往墨衍旁邊一坐，末了還揉了揉屁股。